“哦?这是何药?”
完颜阿若感到惊奇。
上好的金疮药,疗伤圣药,完颜阿若也是用过,不过还没有哪一种药,涂抹了伤口之后,能够给完颜阿若这样舒服的感觉。
百里闻风正在给完颜阿若包扎伤口,因而,完颜阿若依旧是不能够睁开眼睛。
百里闻风一边将白色细长条形的白布,覆盖于完颜阿若的伤口之处,一边回答完颜阿若的问题:“唔……这个是我自己弄的药,跟其他大夫的药不同。”
小儿说话口无遮拦。
完颜阿若听了之后,有些后悔自己问了这么个问题。
虽然说,如今他额头依旧是感觉很清凉,很舒服。
但,这药效……
不过到底是人家小儿一片赤诚之心,完颜阿若跟着百里行川一起,照拂了百里闻风一个多月,如今对小儿也是有诸多的宽容。
因而,完颜阿若也只是略微有些尴尬地“哦”了一声。
很快,百里闻风便将完颜阿若的伤口包扎好了,包扎完了之后,百里闻风习惯性地叮嘱了一句:“好了,记住这几天不要让伤口碰到水。”
叮嘱完之后,百里闻风才想起来,这一次受伤的人不是大狗子。
他微怔了一下,才恍然回过神来。
完颜阿若没有察觉到,他只觉得小孩是在像模像样地模仿大夫,不由得觉得好笑。
在觉得好笑的同时,完颜阿若还特意很配合地问了百里闻风一句:“那我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百里闻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声音沉稳道:“可以了。”
完颜阿若在心里面笑着摇头,“听话”地睁开了眼睛。
便看到小孩煞有其事的一张脸。
完颜阿若忍不住摸了摸百里闻风的头,笑道:“小弟真厉害。”
然而那说话的语气,一点儿也不像百里闻风很厉害的样子。
百里闻风的额角不由得划过三条黑线。
…………
当初完颜阿若连饭都没有顾得上吃,就去了阿尔布谷那里,如今回来,完颜阿若清理伤口是一件,吃饭也是一件。
在回来的路上,他原本是想要问问百里行川与那胡家的关系的。
可是回到家中,完颜阿若见到百里行川和百里闻风两人,立马便觉得自己是被猪肉蒙了心,才会去问行川这样伤人的问题。
问行川,他还不如去那监牢里问赵端。
于是,打定了主意的完颜阿若,吃完了饭之后,便以处理公务为由,出了门。
因着完颜阿若觉得,他背地里这样去试探赵端,其实对行川,也是不那么信任的。
因此,他出门,一直到去到监牢里,见了赵端,跟赵端谈了许久的天,直到确定了这个赵端,就是平洲的知府赵端,他没有被人掉包……
这一整个过程当中,他都是十分心虚的。
因着十分心虚,所以,一直等到晚上睡觉,完颜阿若才想起来:
自己忘了去找大夫看伤口了……
额……
不过,貌似额头上的伤口,不怎么疼了?
完颜阿若觉得心里头奇怪。
但想着明日,朝堂之上还有一件大事要办,明日他还要见到亦赫家尊贵的大人……
完颜阿若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思考自己伤口的问题。
左右它也不疼,于是,完颜阿若也没怎么管它。
…………
第二日,百官上朝。
去了平洲一个多月的钦差大人完颜阿若回到了京师,并且押回了平洲的知府赵端。
关于赵端的事情,其实朝中的大臣们心里都差不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也都清楚,完颜阿若带回了赵端,那么,估计,很快,那平洲便会是他们亦赫家的了。
……只不过,没有人去管。
谁会去管呢?
一个纯族官员而已。
赵端被带入了大殿,皇帝看着大殿之中跪着的赵端,问道:“罪臣赵端,你可有话要说?”
赵端虽然是跪着,可是脊背挺得笔直。
他朗声道:“臣自为官初始,便勤勉公正,一心为民,三十年来,平洲百姓过得富足安康,尤感皇恩浩荡。
此次勋贵之子被杀一事,事发突然,请陛下与臣以时间,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不教任何一个冤魂枉死。”
赵端的话刚一说完,皇帝还没有开口,便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
他朝着赵端“哼”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之意,随后道:“陛下,赵大人这话,说是说得好听。
然而,本官想问问赵大人,赵大人口中所说的:
这一心为民,为的是什么民?
为的是与你同为纯族子弟的民,还是我等游牧子弟之民?
为何你们纯族子弟,都生活得富足且安康,而我们游牧子弟,却惨遭杀害,现在连凶手都找不到?
赵大人,你莫不是忘了自己是何身份?
你对我们游牧子弟的惨死,不闻不问。
对你们纯族的子弟,却是百般呵护。
你是不是对朝廷、对陛下,不忠!”
开口说话的官员,便是死掉的六个勋贵子弟中,背后涉及的家族中的一支。
他原本就极其厌恶纯族之人。
如今,他们家族的小辈,又死在了临尧城。
虽然那些去到了临尧城游牧贵族,其实在家族当中,便算得上是末流的了。
但即使是末流,在这名官员的心中,也要比其余的纯族之人,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如今他家的小辈,死在了临尧城,那么,在这名官员的眼里,这赵端,便是一个罪人!
——他简直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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