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爱人,以及仇恨。
可他忽然发现,越接近,自己的心情却越淡然,越平静,越有些恐惧……
“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凌辰你应该理解他们。说真的,若不是火凤团现在,已经和血炼团合并一起。我也会担心,如果你进入轮回池中有什么差池,我火凤团应该怎样抵挡三大君主的怒火!”
毕方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微笑说道。
凌辰苦笑一声,摇头说道:“前辈我没有不理解他们。我也知道魔门和回春堂,再强大也要看三大君主的脸色。我忧虑的,也不是赵文和没有真正投诚于我。我忧虑的还有其他。”
毕方疑惑问道:“这不该是你。好像你从方外之地出来,变了一个人一样。”
凌辰低头,深深吸了口气,认真看着毕方问道:“今天的盛况,让我热血澎湃,颇有一股舍我其谁的味道。但前辈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让这么多人肯跟随我?”
他用手比划着,今天那万人空巷,众人跪拜的样子。
毕方知道凌辰问这个问题的理由,笑着答道:“至少有一半人,是因为天罚时代!”
凌辰缓缓闭上眼睛,微微眯起一道缝,凝视月光。
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答案。
还好只是一半,并非所有。
“如果有一天,我背弃天罚君主的意志,会怎样?”
凌辰问得很是突然。
比方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凌辰,仔细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
凌辰转过头来,灿然笑着,看着毕方重复问道:“如果有一天,我背弃天罚君主的意志,会怎么样?”
毕方嘴巴嗫嚅,回答不出来。
凌辰站了起来,哈哈大笑。
笑声之中有着苍凉,有着失望,有着惘然,也有着决然。
在方外之地,他斩杀天罚君主。
就代表着他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意志,而改变自己的初衷。
毕方呆呆看着月色下的凌辰。
他心中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年轻人真的变了很多,变得让人捉摸不透,但不至于阴险狡诈。变得更加放荡不羁,但不至于不顾大局。毕方甚至觉得,整个宇宙可能会因为这个年轻人而改变,就是因为他今天的一番话。
“要变天了?”
毕方不懂凌辰此时的想法,只是无意识地突然口中爆出这么一句话。
这话说出,他脸色一变。
他喃喃自语:“赵文和啊赵文和,可能你真的看错了人呢……”
毕方是一个追随朱雀仙帝的人。
凌辰把他争取过来的原因,也是因为当日说出恢复毕方家族荣耀的一句话,让毕方动了心。毕方努力多年,心中一直有着这样一个梦想,当年毕方家族在朱雀仙帝座下,荣耀一时。他努力打拼,创建火凤团,也是因为想要追求当年的荣耀。
说起来,火凤团的现在,以及足够荣耀了。
但当凌辰出现的时候,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打算跟随凌辰。因为他不仅仅想要这种三大君主余荫下的荣耀,他想跟随一个人,创造历史。
这时凌辰的意思,他可能明白了一些。
他隐隐明白了一些,虽然无法抓住全部,但足够他心神荡漾。
凌辰淡淡道:“我承认是方外之地影响了我。但你应该明白,释迦摩尼始终是天罚君主的人,他不会用这种思想来引导我。所以这种思想,只能出自我的心里,或者是真相!”
毕方打理了一下思绪,他怔怔看着凌辰,不知该说什么。
凌辰转头笑道:“前辈我今日和你说这些。实在有些大胆,因为就像我刚才想的。我怕有一日,血炼团的一切都将是昙花一现。我害怕那种从巅峰摔下来的痛感。所以我今天用这种办法来试探你,你肯定能看得出来,所以我很真诚。很多人都在想,重现当年天罚时代的安宁与祥和,你也这样认为?”
毕方苦笑,终于叹道:“为何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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