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站起来，满脸惊愕：“你这腿什么情况？”
“我不说了吗，老毛病，就容易哆嗦，一哆嗦就得踹人，不好意思啊叔叔！”
张小凡歉意地道。
什么玩意？叔叔？
男子眼珠子差点没飞出来，这特么什么眼神？
“兄弟说笑了，什么叔叔，我跟你们同辈，就是忙于工作，有点沧桑了而已！”
男人尬笑。
“抱歉哈，我这眼神不好，刚打眼还以为你是盛楠的叔叔呢！”
张小凡看了看男人脑袋上一圈地中海，那谢顶谢的，看脸上的肌肉和脂肪分布应该还不到三十，但看着真跟四十多岁似的。
外加那深陷的眼窝和两条极深的法令纹，年龄感极重。
“兄弟真幽默！来，坐。”
男人脸色如吃了屎一样难看，但还是努力保持风度，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人落座。
这家是一家纯正的法式餐厅，据说从老板到厨师都是法兰西人，一进餐厅，各种法语便瞬间塞满了耳朵。
“点餐吧？”
男人眼底透着阴险，他将菜单先递给了张小凡。
看张小凡一身朴素，男人心中暗道：“煞笔，你懂法语么你？”
张小凡接过菜单看了半天，看得男人都坐不住了，他不禁探头道：“兄弟，你点好了没有？”
张小凡头也没抬地道：“还没点完呢，等会儿哈。”
男人眼中惊愕之色更甚：“想不到兄弟年纪轻轻，居然已经能看懂法语了？想当初我是在法兰西留学了四年，才能看懂一些！”
“看图不是更容易一些？看什么字儿啊！”
谁知张小凡下一句话，差点让他摔桌子底下去。
尼玛，合着你这一直看图片来的啊？
难怪点这么长时间！
男人强压尴尬地道：“既然兄弟你看不懂的话，还是我来吧，不然的话，周小姐也在等着饿着，对吧？Waiter！”
他打了个响指。
周盛楠在一边咬了咬嘴唇，这不是故意让张小凡出丑吗！
她看了看张小凡，后者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菜单……上的图，对男人叫来服务员的举动，毫无反应，看得那叫一个认真，就跟看图就能吃饱了似的。
“诶？！张老师？！”
忽然，一个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三人同时抬起头，只见一个服务生正推着餐车走来，她站在张小凡身边，很是惊喜地看着张小凡。
张小凡抬起头看了她几眼，感觉有点眼熟，又记不得在哪儿见过了：“不好意思，你是？”
“您不记得了，您教过我声乐课呐！”
张小凡这才想起来，这女生曾经当过自己的学生。
他不是去萧远鹏管理的一所音乐学校做老师吗，这女生就是学生之一，成绩还很不错呢！
“我想起来了！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你现在应该已经毕业了吧？”
女生惊喜地道：“对呀，我夏天的时候就毕业了，现在在这家餐厅兼职呢！张老师，您来吃饭呀？”
“对呀。”
张小凡笑了一下。
“这两位是？”
“这位是……”
“你好，我是小凡的朋友，周盛楠。这位是我们俩的叔叔，唐先生。”
周盛楠不冷不淡地道。
噗嗤。
张小凡差点没当场笑出声来。
男人脸色更是无比难看！
“您好您好！”
女生赶紧跟周盛楠握了握手：“您是不知道，张老师教的声乐课可棒了呢！在他的指导下我才突飞猛进的！而且张老师可不仅仅是歌唱得好，他博学多才，学识渊博极了！”
一旁的唐睿博不屑地笑了一声，将脸扭到一边，好似自言自语一般的嘲讽道：“连简单的法语菜单都看不懂，还学识渊博呢……”
“Foiegrasauvin。”
忽然，一句流利的法语从张小凡口中窜了出来。
“啊？什么？”
“Foiegrasauvin，红酒烩鹅肝。”
张小凡再次重复了一遍。
“好的！”
女生赶紧掏出手机点餐。
周盛楠得胜般地看向唐睿博，对方无比惊诧，那张脸都扭曲了起来，跟被人狠狠抽了好几个耳光似的难看！
张小凡一连点了十几道菜，不仅样式齐全，兼顾了各种口味，也兼顾了法式大餐的上菜顺序，头菜、副菜、主菜、甜品、餐前酒一应俱全，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好的张老师。”
女生对着张小凡微微鞠了一躬，接过菜单离开了。
男人下巴砸了一地！
“你不是说你看不懂法语吗？！”
“我只说看图更方便，我哪个字说我看不懂了？”
“你……”
男人语塞！
“算啦算啦，吃饭。”
菜肴已经上来了，周盛楠温柔地切开一块鹅肝，仔细吹了吹，才送到张小凡的嘴边：“啊~张嘴。”
这声张嘴叫得又魅惑又撒娇，听得张小凡直起鸡皮疙瘩。
唐睿博几乎要气炸了，强压怒气起身道：“我去个卫生间！”
说完他一甩手走了，望着他气急败坏的背影，周盛楠唇边掀起了一抹计谋得逞的笑意，原本送到张小凡嘴边的叉子也扔在了盘子上。
“哎我说你这个人，卸磨杀驴啊！”
张小凡还等着吃了，这一嘴差点咬空。
“你自己没手？真当自己是残疾人了？怎么着，在学校都是纪筱雪喂你吃饭的么？”
“那可不！”
张小凡骄傲地道。
“她是你女朋友，我不是，没义务伺候你！”
周盛楠白了他一眼。
张小凡无语！
怎么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呢？
他拿起刀叉切牛排吃了两口，忽然抬起头问：“这男人跟你什么关系啊？怎么随身还带着求婚戒指？不是给你的吧？”
周盛楠吓了一跳：“什么？！求婚戒指？你怎么看见的？”
张小凡有火眼金睛，看东西还不是一看一个准？
他早就看见唐睿博的西装口袋里装着个盒子，盒子里有个钻戒。
看钻戒表面成分一点没有氧化的痕迹，显然是刚买的。
再配合今天这个场景，婚戒买给谁的？
“他起身的时候我看见的。”张小凡信口胡诌道：“你还没说呢，他跟你什么关系？你今天把我拽来，这是来当挡箭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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