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她不应该去南美或者非洲。你告诉她,不用费心的躲开我,我过两天就会离开。”
“这个不是你能做主的,”秦玮冷静地开口,“我不会干涉她的决定。你跟薛苑之间的事情,坦白说,我不关心。不需要别人,她也会扛过去的。萧先生,你认识她这么久,应该知道她从来不是小孩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萧正宇阖上眼睛片刻,“这些我何尝不知道,我只是担心……想到她离开那么远,我不放心。”
秦玮的声音也不由带上了一点同情:“别担心,不止她一个人去,还有同事。”
“……当年她退学的时候,你怎么熬过来的?”
忽如其来的问话让秦玮一怔,片刻后才笑了。
“起初几天跟你现在差不多,失魂落魄,不过很快也就习惯了,人生还长,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感情也不是生活的全部。你会习惯的。”
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临近,于是对萧正宇略一颔首,不再多言,走出巷子,从她手里接过纸袋,打开一看,是烤得很正好的酥饼,黄澄澄略带焦黑的表皮,撒着一层均匀的芝麻,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薛苑的目光在那条根本看不清的巷子所在的方向略微一停,对他笑:“师兄,你尝尝看,特产芝麻饼,很香的。我多买了几个,明天可以当早饭。”
馅里夹了蜂蜜和果仁,吃起来意外的香甜。虽然吃过晚饭了,秦玮还是一口气吃下了两个芝麻饼。
薛苑看得好笑,谁能想到秦玮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他吃的太急,嘴角上还留下了一点芝麻,薛苑伸出手,在他嘴角上轻轻擦过去。
感觉她指腹上的炙热温度,吃惊的人换成了秦玮。他盯着她的脸,从她无奈的目光里看出浓浓的祈求意味,顿时心神领会,顺势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手心,在那根沾着芝麻的手指上不重不轻的一吻。
薛苑温柔地微笑:“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手牵着手离开,直到刚刚的路消失在拐弯处后才松开手。秦玮抱着纸袋,倒是笑了:“你知道他在?”
“我远远看到你们在说话……”薛苑沉默片刻,又说,“师兄,谢谢你陪我演戏。”
秦玮摇摇头,“你还真是病急乱投医。不怕我会假戏真做吗,你知道我以前喜欢你的。”
他的话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确有其事,薛苑呆了呆,脸涨红了:“师兄,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他快点走——”
秦玮哈哈大笑起来,拍她的肩膀:“看到你惊讶成这样,也算报复你了。我之前喜欢你没错,现在只当你是朋友。事过境迁了。朋友间帮个忙,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不过小师妹,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表情分外轻松,仿佛随着这句话,两人以前那些暧昧牵绊的往事也随之变得透明起来。
薛苑心里稍微轻松下来,轻叹一口气:“长痛不如短痛。彻底断绝他的想法。”
“也是断绝你的想法?”秦玮说,“你想得太多了。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当时离开的时候,我很绝望的想,也许这一辈子都没办法跟你说笑聊天了,但现实远没有那么糟糕。我现在都能跟你熟练的演情侣了。你跟萧正宇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总有一天一切都会过去的。”
薛苑微露出个艰难的笑容,“师兄你说的对,时间永远是最好的东西。我也希望在以后的某一天能够心平气和的看待现在发生的事情。但现在,我还做不到,我需要想一想。”
秦玮伸手拥抱她。那是一个充满友情的拥抱,因此异常温暖。
“小师妹,不要为难自己。我希望你一切都好。”
从沅镇回来的第二天,薛苑在机场送秦玮回去北方;第三天,轮到自己上飞机了。她跟着另一位同事推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和各自的朋友话别,薛苑最后拥抱了一下丁依楠准备入关,就在此时机场遇到了意外之外的人。
李又维站在安检口等她,看到她过来,言简意赅地开口:“我查过你的航班,还有两个小时,先借我半个小时的时间。”
看到他丁依楠有点惊讶:“李先生?”
李又维却不想浪费时间,跟丁依楠略一颔首后说:“我在咖啡厅定了张位子。”
事情变化到如今的局面,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薛苑拍拍丁依楠的肩膀,示意她先走,再跟他一点头:“走吧。”
机场的咖啡厅在入口处不远,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整个机场远近情况一览无余。因为地势平坦,目光可以看到很远的,薛苑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城市居然有白云。
她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来,正对上李又维的视线。他一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推给她一个半大的信封,淡淡开口说:“那幅画。”
“什么?”
“你父亲给你母亲的那幅画像。”
声音还是平直的。忽然李又维以这样不带感情的声音说出来,薛苑一瞬间呆若木鸡,但这些时日以来,大喜大悲经历得太多,除了半边身子无法动弹,几乎上还算镇定:“你说什么?那幅画……你给我了?”
“画在信封里,你倒出来看看。”
她拿过信封,无法理解李又维是怎么把那么大一幅画装进了信封;没有时间去置疑,她倒过信封,一堆五颜六色的碎片从里飘出来,每一块的边角都带着烧焦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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