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赵朱氏,骑术不好,无法护女儿周全,劳烦将军了!”
“将军,能不能告诉我,你勤王发生了什么?”
“我叫你朱姐姐好了!这事憋屈。我本来是章丘李家弟子,带着马帮去磁州买铁!”
李敬刚准备去牵赵朱氏马匹缰绳,就看见她吃惊的捂住自己嘴巴。
“我听说过你,你是李易安的侄儿李敬!你不是跟着宗泽一路追击完颜宗望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敬也没想到此番勤王闯下这么大名气,这里救上来一对母女也知道自己名字。
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把两人弄上了马匹!
也大致给赵朱氏解释了自己汴梁勤王的事情,赵朱氏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小姑凉听着迷惑。
想起车上还有自己和母亲装行礼的箱子。
“李敬,你可以派人帮我把马车上的箱子弄上来吗?我和娘亲的衣服都脏了。”
“可以,两匹马好像受伤了,陈仁俊去看看,派几个细致的弟兄,把箱子和散落的物品都弄上来,马儿如果能牵上来,就牵上来,不能牵上来就宰了,路上吃肉!”
终归是小孩子,容易被其他事情吸引,也没想汴梁城的情况。
翘着嘴对李敬说。
“你怎么能杀我的马呢?”
“好,好,我不杀!”
陈仁俊笑着摇头,他非常清楚这家伙的想法,我们不会浪费资源,不当着你面杀。
士卒们下去,还没有把可以站起来那批马跟这对母女滚落山崖的箱子弄出来。
南面就来人了。
五六个浑身是血的士卒骑马,一路狂奔,赶到赵柔嘉母女面前就跪倒了。
“卑将救驾来迟,少主和主母受伤,请主母赎罪!”
“刘祗候,金儿是否安全?”
赵朱氏马车内本来是三人,驾驭马车的妇人被射杀,其中一人就甩出马车。
摔伤后被土匪擒获。
两匹马一路狂奔。
“庆幸官军赶到,土匪吓的扔下人跑了!”
“刘祗候,这位是新任京(山)东西路宣抚使,李敬李大人,就是他派的兵,救你们的!”
“李敬,这几位都是辕门祗候,修武郎刘钊,刘锐,刘锜,亲兄弟,他们父亲是西北名将刘仲武!”
李敬听见一个祗候,还以为是大宋什么侯爷,本想参见,结果是辕门祗候,说白了,禁军中的候补武将,还是修武郎,低自己太多品阶。
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回想,不对啊,辕门祗候不仅是候补的将领,也同时在禁军中服役。
能让这么几个禁军军官喊主母,眼前这女人什么身份?
赵柔嘉刚才的母,娘亲,应该是习惯了喊母后,微服外出,不准她暴露身份。
连忙学着几个辕门祗候一样,单膝下跪。
“李敬见过主母,少主,先前不止主母身份,口无遮拦,切勿怪罪!”
“不知者不罪,李敬平身,你对予同柔嘉有救命之恩,我和嘉柔是庆幸遇见你了!”
一个敢跪,一个敢应承。
吓了身后诸位将领一大跳,纷纷学着李敬的样子,喊着主母一一做着自我介绍。
“几位刘家兄弟,敢问是不是二龙山的土匪,冒犯我主母?”
“这帮狗日的土匪,收了我大哥刘锡的买路钱,还觊觎主母等女眷的颜色,仗着人多,毫无廉耻的下手!军中二十多个兄弟血战,一半战死,余下受伤,贤福帝姬摔下马车,昏迷不醒!”
难得钦宗听从了自己和宗泽一回劝,把皇后送出来,老婆女儿妹妹还整的这么凄凉,李敬一下子毛了。
“陈仁俊,立刻通知五道口集结大军,把青龙酒肆的混账全部抓了,让他们带路,河北东路,山东西路,山东东路靖康武三路厢军,全军开拔,我要剿了二龙山!”
京畿边上,出现这么大一股土匪,劫色劫到赵家头上,大宋朝简直了。
“喏!”
把朱琏的马车上随行的箱子和物品弄上来,跟着李敬一起喊主母,陈仁俊已经猜到了眼前的母女是谁。
一群兵汉暗自庆幸,没有调侃李敬又遇到美人。
也没有胡说八道。
如今亲耳听着刘家兄弟口中说出贤福帝姬,一群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政和三年(1113年)因蔡京建议,宋廷仿照周代的“王姬”称号,宣布一律称“公主”为“帝姬”。
这一制度维持了十多年,直到南宋初才恢复旧制,仍称帝女为“公主”。
二龙山的土匪胆子太大了,公主都敢劫掠。
三军将校都收到了官家封赏,正觉得受之有愧,你狗日的就撞到枪口上了。
“对了,主母,官家在汴京城墙头有交代,让我赶往郓城找一张掌柜!”
边走边说,李敬从怀里拿出了那张城墙上扔下里的手帕,朱琏一眼就认出来了。
上面的莲花,是昔日在太子府,她和堂妹一起亲手缝制在官家手绢上的。
她此行的目的地郓城,这是找这位昔日太子府上执事的儿子。
手捧着这份手绢,她泪如雨下。
还有些看不明白她身份的士卒,此刻也猜出了她的身份,惊骇莫名。
“没错,应该是官家把我们母女托付给你了,李敬!我此行目的地也是郓城,官家说,如果他派人来接我,我就跟他去避难,如果没有人接,让我跟郑怀相机选择南下应天府或者北上去齐州!”
“可是昔日渡河传令的郑都知充?”
“我们出城不远,就遇见了金狗,郑怀已经被金狗射杀了,随行七个女官,六个宦官乘坐的两辆马车也落入金人手中,庆幸张叔夜勤王军赶到,刘锜刘锡摔二百禁军死命相护,才冲出来,现如今,十几个人遭遇山贼围杀,可能也只剩下他们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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