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幸运，也是不幸。
在表白完之后，她清楚的感觉到，来自阿莘对她的爱。比如，原本略带生疏的眼神，已经改变了，又变成了她熟悉的样子，而且还将她抱的更紧了。
她唇角的笑容，依旧收不拢。就是这样，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抱着她的阿莘，她就不觉得这个世界冷了。
膝盖还在流血的梅雅几人，都傻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他们还在流血，她们却在秀恩爱？
季馨月仿佛已经忘记梅雅几人，这些人贩子，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不就是流点血吗？又死不了，就算死了，她也只会说一句活该。阿莘若要他们的命，肯定会直接使子弹打爆他们的狗头。现在只废了他们的腿，说明没想要他们的命的意思。也对，这么死了，那是便宜他们了。阿莘想弄死他们，不被人发现，那还不简单？不过是想，留着他们，让他们痛苦的活着罢了。
“他们会残废吗？”
“会，子弹已经打穿他们膝盖骨，用了些力道，粉碎了。有力量包裹着，谁都检查不出来，是子弹打的，你到时候和其他人说，他们是不小心摔碎膝盖骨。”阿莘不在意的说，“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季馨月连忙说，这样最好了。
嗯，人贩子干多了坏事，走路将膝盖骨摔得粉碎了，这就是报应。
她松开阿莘，还是握住对方的手，这个时候才认真的观察这张绝尘脱俗的脸。比从前每一次看到的样子，都还要好看，这样的好看，已经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有些好奇的问，“这一次，你是什么，阿莘？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鬼魂精怪？”
“这个世界是有鬼魂精怪，不过天地灵气薄弱，精怪修炼上千年，也成不了形，鬼怪是有，但力量都十分的弱，害不了人。”
“而我……”阿莘停顿了一下，“这就是我的样子，没有找到合适的交易者。”肯定有愿意将身体和她交换的，她认为不合适。村里人的身体，她并不想用。那些人贩子的身体，她更不可能用，人贩子贪婪无人性，她并不想给对方好处。
村里人都是一些没有教化的畜生，与畜生交易，更不是她的愿意的。
既然这个灵魂都认出她了，她也不必费心思去找一具身体接近对方，就用本来的样子，和对方相处也是一样。
“这就是你吗？阿莘。”
“嗯。”
季馨月又问，“那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温度，当然也不冰冷。”
“我现在应该算是精魄类型，也可以称之为神灵体。”
季馨月好似明白了些，“也可以称之为灵魂吗？”
“比灵魂高级许多。”
“那你的身体呢？”季馨月内心有一种迫切，非常想知道。她不相信，阿莘是没有身体的。哪怕是山里的精怪，也还有本体呢。
阿莘为什么没有？
“它走不开。”
季馨月想了许多理由，万万没有想到，阿莘会这样回答。走……走不开？是身体走不开吗？她瞪着眼，十分的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所以，作为阿莘的身体，对方还在忙着做什么大事吗？居然走不开。
既然身体还在，季馨月便没有多问了。
她想起了正事，连忙拿出手机，给云绍打电话，将这边的事情尽数告知，表明抓获梅雅这几个人贩子的证据有了。把人抓回去，再好好审问，一定可以问出许多东西来。
“警方的人，就在这边，他们马上就赶过来带人。”季馨月说。
如果不是梅雅将她们骗到村里交易，在中途就暴露出人贩子身份的证据，她也没有必要跟到村里来。这些人贩子狡猾的很，在没有露出真面目的时候，警方拦住他们要问话，被他们瞒在鼓里的女孩，还会帮着他们说话，没有证据，警方也非常的为难。这样的事情，世界上有许多，管不过来的。
“在想什么？”
季馨月从包里拿出手铐，将这些人铐了起来，才说道，“人贩子永远都抓不尽，有这样的小山村存在，那些丧心病狂，以买卖人口获利的人贩子，会一直存在下去。”
“阿莘，你说我做这些，会不会是在做无用功？”抛开别的不谈，她最厌恶的，是这些没有进化成人的畜生。
他们长的是人模样，做的事情，其实和野兽没有差别。村里缺女孩，老婆都要靠买。可是村里要谁生了个女孩，最后的命运，多半直接扔进粪坑，水池，直接弄死。她去过许多这样的小山村，女人都是靠从外面买的。
“不是。”阿莘牵着季馨月下山，说道，“你做的这些，已经帮助许多人了，做的很好。”
季馨月被夸的不好意思，其实她也没有那么好啊。就是看不惯而已，心里想的，就那样做了。
“如果真能够惩罚一下，这些小山村的人，那就好了。”季馨月叹了一口气，“之前我碰见一个半途跑出来的女生，她跟我讲了她的经历。”
“她被卖给了某个村里的四十岁的残疾男人，男人的手不方便。因为她反抗激烈，最后是那个男人母亲，亲自帮着那个男人，将她给强了。被强的时候，男人的母亲还说，谁还不是这样过来的。原来男人的母亲，也是曾经被拐卖到这个村子里的。听的时候，我就在想，她曾经刚来的时候，也逃走过吧。为什么，现在成了这个村子里的帮凶呢？帮着这里的人，欺负那些可怜的女孩。”
“是麻木了，是同化了，还是因为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了，满怀恶意的也要将其他的人一块拉下水？”
季馨月带着阿莘回到村子，现在已经是深夜。
村里的人大都已经睡下，隐约间，她听到了挣扎的哭泣声，拉着阿莘跑的飞快，二话不说，一脚将一扇门踢开。
眼前的一幕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正被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压在身下。因为女人奋力的挣扎，男人连着扇了她好几耳光，她正在唔呜哭泣。
男人嘴里骂骂咧咧道，“臭娘们，都来了有一年，还不老实。妈的，快点，把腿张开。”
季馨月看着那个女人的脚踝上，居然还有锁链，眼睛有些刺痛。上去就是一脚，将那个男人踢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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