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战冲吧台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点了两份鸡尾酒,一个水果拼盘,一份水烟,说道,“那个流浪的吉他手还在这里驻唱吗?“
“不了,他去南方发展了。”
“噢噢。”
说罢,罗战拿出一张五十元的纸币递给他,“谢了。”
服务生接过纸币冲罗战点头示意,便离开了。
“这里还要小费?”
秦叶不解问道。
“他们也不容易,早先创建这家酒吧的几个追求艺术的愤青,开这家店纯是赔本赚吆喝,吸引了不少路过此的游子在这里驻唱,说实话,真有唱的很好的。后来,按照这里的经营状况,这家店本该倒闭,但几个愤青宁愿出去打工,也要让这家店开下去。当初我在这里有任务,待了半个多月,每天晚上都来这里混,听他们唱歌,喝着小酒,偶会请几个流浪歌手吃肉串,大家在广场上席地而坐,看着明亮的星空,想着自己的心事,呼喊着心中的自由,特别舒服。那段日子,我过的是狼牙期间最轻松怡然的。给他们小费,其实就是希望他们过的轻松一下,让服务生赚的多那么一点,他们的老板就会少一些压力。”
罗战感慨的说道。
“没想到你还有这份经历。”
秦叶用吸管吸了口水烟,笑道,“说实话,这东西我都不怎么玩了,过时了。不过现在玩起来,还是有当初那种感觉。”
“是在省城跟着郭涛学会了溜冰,懒得玩这种低阶东西了吧。”
罗战不屑的撇撇嘴,说道,“那个郭涛有什么好,让你这般留恋。”
“算了,别说了。”
秦叶心里也是一丝顾虑,郭涛说实话,没什么好,搞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但毕竟是自己爱过的人。
这时,走来一个穿着前卫,步幅妖娆的美女,手里端着一杯冰酒,坐在罗战对面的高脚椅上,笑道,“罗战?”
“你是依莲?”
罗战不敢相信的站起了身,倾身看着眼前的女子,“没想到,你还在这。”
“哈哈,你当初说过,还会回来看我,我怎么舍得走?”
依莲的笑容很美,薄薄的唇角绽放出一丝丝的娇媚,有意无意的撇了眼旁边的秦叶,但并没表现出什么异常。
“哈哈,这不是来了吗?”
罗战尴尬的笑笑,当初自己确实说过那句话,不过都是夜场之上,大家随口的玩笑话罢了,他相信,依莲提出这句,也只是当玩笑讲的。
“人是来了,但心不在我这,又有什么用。”
说罢,依莲叹息一声,掏出一根黑鬼香烟,轻琢一口,嫣然一笑,“现在口味是越来越清淡了。”
话落,还忍不住扫了一眼旁边的秦叶。
确实,秦叶跟依莲一比,显得就像秋瑟的风霜,干净如清凉的早晨。
女人跟男人都是一样的,醇酿的越久,孕发的趣味就越香甜,美静。
呼!
“你说什么呢?”
秦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忍不住站起身说道。
依莲撇了眼秦叶,没应声,干笑道,“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来看你啊。”
罗战一脸欢笑,见到依莲,突然有一丝感动,当初的人和事早已灰散,而还有一个她停留在这里,像恒古不变的石河子镇杀马特雕塑一样,任风吹雨打,楚目不更。
“切,又拿我开笑。”
依莲叹息一声,说道,“河边草六人组都撤了,这家店盘给了我,生意很冷清,雇不起唱手,我都是自己来。”
“他们六兄弟都走了?哎,当初一个个壮志雄心,要把酒吧开到全世界,和他们在一起喝酒言欢的时候,感觉特别有信心,没想到,这才多久,就都撤了。”
罗战举杯跟依莲相碰,“难得你还能坚守下去,只是,你能坚持多久?”
“我也不知道,看心情吧,或许三年五载,或许,下个月。”
依莲一脸愁思,但她不想把苦衷相诉,罗战人再好,也只是过客。
两人陷入沉思,罗战清楚,这里的悲哀不是个人的倔强可以改变的,石河子历经了数千年的苍茫,依旧如此,再有性格的人,留守在这里,也会被风沙将棱角磨平。
“你们喝着,我去台上唱首歌。”
依莲说着,又唤过服务生给他们上了些干果。
台上的依莲用她独特的乌鸦嗓唱着这世间最唯美的天籁高原,声域极其宽广,仿佛将人带到了另一个天堂,恍措不已,连秦叶都少有的在台下一再鼓掌,感动涕零。
“唱的真好,这个姐姐,眼睛里有好多故事。”
秦叶说道。
“是啊,她早年是个明星,原本苑冰冰的位置就是她的,只是因为当时起势的时候太年轻,不懂的收敛,遭人算计了,从此一落千丈,心灰意冷的她孤身来到了石河子,一呆就是八年。”
罗战吧玩着依莲留下的手链,忍不住笑道,“这链子还是我在东南亚的时候花了五泰铢买的,她当宝了。”
“罗大叔,我发现你可是到处留情啊,看不出来啊,女人缘这么好。”
秦叶一脸无语,啧道,“咱能专情一点吗?”
“你倒是专情,那郭涛有什么好?”
“行了,又提这个。”
秦叶此刻也有些后悔了,特别是见了老爹后,他把自己想象的那么优秀,真的有些惭愧。
早知混成这般,当初就不该跟郭涛认识。
依莲连唱三首,台下的欢叫声一浪高过一浪,今晚的生意还不错,不知为何断断续续来了些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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