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哥,我们先走了,以后再说,古桐镇这么大他们跑不掉的,可是警察不一样。上次就……”
“闭嘴,咋们走。”
灰哥冷呵一句,几人匆匆顺着人群离开了。
覃谂倒是没有什么畏惧的,扔掉了手里的杆子,问我:“喂!你怎么在这里。”
“我就瞎逛,谁知道遇到了你。真倒霉。”
没说两句话,我们也离开了地下室。
出警速度取决于事情的重大程度,所以我们出去的时候根本没有见到警车的影子。
不过有些紧张,所以还是跑了一段路。等我们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我坐在了路沿石上歇着,覃谂安然的点着了一根烟。
月光冷冷的撒下来,微弱的路灯显得不堪一击。
“跑什么,我们又没干什么坏事,话说,你唬他们的时候还挺帅的。”
“你可滚蛋吧!我第一遍出来的时候就应该溜的,脑抽了又跑了回去。”
我脚疼,估计跑的太急崴脚了。
“啥你跑了又回来了,你有病吧!”
的确,我是真有病,这时候再不行应该得到一句谢谢吗?怎么又遭到了嫌弃。
我心情差极了,就像是踩到了狗屎一样。
我没理她,觉得歇的差不多了,于是站起来一个人就走。
我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通向哪里,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自从来了这里,我的很多习惯都被破坏了。我不应该这样晚还出来玩的。
仔细想想,其实就是太孤独了,在学校再差还有一群舍友,整天听着他们唠叨。隔了这么久回到这里,我就像是到了一座偏僻的岛屿。
现在有足够的时间想问题了,没有了刚才的紧张刺激。摸了一把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打开了手机导航,寻找着回家的方向。
覃谂没有追上来,我心里却有种失落感。
凌晨零点多,我回到了姥爷家里,姥爷已经熟睡了。
我从冰箱里拿了杯可乐,美美的喝了一大口。
换了身衣服,脑袋也热热的,冲了个澡,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天蒙蒙亮,我就被闹钟吵醒了。这是我之前定的闹钟,本来还希望自己早点起来去晨跑的,可现在浑身没有力气。
我发烧了,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挣扎着起了床,倒了杯热水喝了。屋外头的天气也不怎么好,天灰蒙蒙的一片,要下雨了吧。
我回到了卧室,又躺下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姥爷叫的我,他很是紧张,问我怎么身体这么烫。
姥爷给我买了退烧药,混合着热水喝下去,却感觉药片塞在了嗓子眼里。
想吐却吐不出来,喝完药的我闷头就睡,今天也就这样了。
晚上的时候姥爷叫醒了我,让我吃点东西,他熬了粥。
我胃里犯恶心,没什么食欲。勉强的喝了一点,连柏给我打过来电话了。
“喂!连柏什么事?昨天晚上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得麻烦你一件事情。”
“嗯?”
我有些疑惑,继续听他说:“我被抓住了,罚款了。”
“你你女朋友呢!”
“她家里的事儿还没办完,抽不出身来,麻烦你过来一下。”
我咳嗽了下,他又补充道:“行不行,钱我过几天还你。”
“嗯,你在哪,我现在就去。”
“古桐镇派出所”
“那你等我……咳咳……”
咽喉发炎了,一说话就刺挠,有点儿难受。
我穿上了衣服,也没洗漱,就这样要出去了。
“你发烧呢!要干什么去?”
“姥爷,我有点事情,得出去一趟。”
姥爷见我出门,问了我一句,我回答他后他就嗯了下。
夏天的雨没有多冷,就是路上湿哒哒的不怎么好走。
挡住了一辆出租,给司机说去派出所。
司机虽然有些好奇的看了我几眼,终究看在了钱的面子上没有多说什么。
坐在出租车上我快睡着了,还是司机提醒我到地方了。
下了车,就看见了“古桐镇派出所”的牌子。
进了派出所,在值班室说了一下,那个警察就带着我进去了。
幸好能刷卡,我还没有带现金。三千块钱就这样给了人家。
我在拘留室里见到了连柏,不过也让我意外的看见了覃谂。
我们分明一起跑了出来,我想不通她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她躺在椅子上睡着了,我没有管她,装作不认识一样。
连柏不好意识的说:“麻烦你了,认识没多久就给你带来了这么多事儿。”
我咳嗽着说没事,送他出来派出所,叫了辆出租车送他回去。
我却淋着雨,在派出所的门口彷徨起来。我的脑海中有两种不同的声音一个让我进去找覃谂,一个让我不要管,说覃谂这种人我不应该有什么联系的。
雨渐渐冷了起来,天也黑了。
我硬是又在雨里淋了半小时,最终还是那个让我去找覃谂的小儿赢了。
和刚才接待我的王警官聊了下,他说覃谂是得拘留十五天。
我问他原因,他却也不好意思说,我大概懂了。
在这座小镇,复杂的人情关系穿插着每一个人,一个点爆发就会引起多条线的变化。
我没多追问人家,毕竟他也就是个执行者,头顶上还不知道有多少的线存在着。
我快走不动路了,身体越来越软了。刚才淋得雨这会儿让我体温更高了,我觉得我现在能煮熟鸡蛋了。
没有办法,只能给姥爷打电话。
说完以后,姥爷让我等着他,他就来了。
王警官看我脸色不太对,给我倒了杯热水,我说了句谢谢。
在接下的一段时间里,我就感觉我的心脏拽着铁疙瘩在跳动。
我没有睡过去,我不知道是什么能让我坚持着,或许只是自己的倔强吧。
我模糊的视线里看见了姥爷的身影,还没能听他说一句话,我就哐当的倒在了地上。
我做了个梦,梦到我妈回来了。我爸也还活着。
我放学回家后看着电视,他们说今天是我的生日,要给我庆祝一下。然后他们就出去买蛋糕了,可电视里的新闻联播都结束了,他们都还没有回来。
我就一直等啊等啊!
天都黑了,外边下起了雪,我就感觉到了冷。我关上了窗子仍然觉得冷,我就蹲在门口等我爸妈回来。
然后,梦里的我就睡着了,现实里的我醒了过来。
覃谂趴在啊床边,我的胳膊上插着针头,体温也降了下来。
我这是在医院里?
没有人回答我,倒是进来了一个护士,她看见我醒了,就问我:“你好点没,烧到四十二度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她说的话倒是逗笑了我,四十二度,我心里却是万般难受。
很长的时间了,我没有生病了。可能就是太久没有生病所以这一次才会这么严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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