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人住在夏府的厢房,夏府中空余的房间何其之多,作为“儿女亲家”的傅家人,自然会受到夏宾白的妥善安排。
只是有些棘手的,便是傅三江就住在傅彪的隔壁,梁君可不敢吵闹到他,这个比之邹隆也不遑多让的大人物,可不是梁君能够招惹得了的。
梁君一直在角落里躲藏了许久,直到深夜时分,仔细辩听着傅三江的房内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然安睡之后,这才敢悄悄现出身来。
“看小爷不整死你。”梁君心中暗自想着。
轻脚靠近傅彪的窗外,用小手指轻轻捅破了窗户纸,掏出了怀中的细长竹管,伸进房间内,放在嘴边轻轻一吹,一道轻烟从另一头飘出。
直到管中的迷药彻底耗尽,梁君这才收起了竹管。
作为贼祖宗,迷药可是必不可少的物件。
梁君很少用到这东西,因为他不屑用这下三滥的招数,凭他的本事,这天下又有哪里去不得?
想不到为了夏凝雯,他今日还是破了例。
在窗外等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梁君料想着傅彪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这才轻手推开了房门。
为了不让隔壁的傅三江发觉,梁君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丁点儿的响声,幸好此行还算顺利。
进到房间中的梁君赶紧将自己的口鼻捂住,摸黑走向了傅彪所趟的木床边。
此刻的傅彪早已经没了意识,整个人被迷晕得彻底。
梁君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他也丝毫未动。
梁君这才胆大起来,将之扛在了肩上。
“狗娘养的,还真重。”梁君在心中骂咧了一声,接着又原路返回,出了傅彪的房间。临走之时,还不忘轻手闭紧房门。
现在傅彪已经着了暗算,事情便成功了一半。
梁君辨别了一下方向,扛着已然昏迷的傅彪朝着静馨园的方向而去。
夏宾白自死了结发妻子之后,便一直未曾续弦,身边也没个女人,梁君无奈只好把主意打在了夏凝娇身上。
夏凝娇是夏宾白的三女儿,也就是那个娇蛮的小辣椒,她也是最得夏宾白喜爱的女儿,若是将傅彪放在了她的床上,等着第二天起床之后,夏家人发现之后,那脸色一定很好看。
梁君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期待起来。
即便倒是夏宾白能够忍气吞声,以夏凝雯的气性,怕是难以忍下这口气,到时候必将夏府搅得天翻地覆。
梁君想想都觉得一阵激动。
虽然同属后院,但是夏凝娇等姐妹毕竟乃是女眷,故而与客居厢房的傅家人隔得较远,梁君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护卫,来到静馨园。
虽然静馨园的位置好找,但是一进到静馨园中,梁君就有些懵圈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夏凝娇住在什么地方,这偌大一个院子,该如何寻找才是呢?
梁君不得不将昏迷的傅彪藏在假山石中,确认无法发现之后,这才再次来到静馨园中。
“没办法,只得一间一间找了。”
梁君拿定主意之后,便打算偷偷查探,只是他刚刚没走出几步之后,便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之声。
梁君赶紧藏匿住身形,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靠近,却不想那发出声响之人,居然就是自己苦觅了许久的夏凝娇。
此刻的夏凝娇一身宽松的红色长裙,身后披上了一件披风,那如瀑布一般的秀发挂在后腰处,凝乳一般的肌肤在月光的投射下显得更加明媚动人。
此时的夏凝娇完全褪去了以往的喧闹和娇蛮,整个人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完美、安静。
她微微扬了扬头,眼中带着些许忧愁,望着那夜空中的银盘,静静地站在那里,许久,许久……
“月儿啊月儿,我每日都向你祈祷,为何阿姐的病情却一直不见好转?”
梁君听着夏凝娇那略带幽怨的嗔言,心中蓦然一惊,想不到这个一向蛮横的小辣椒,居然也有这样的好心肠。
“我出生后没多久,娘亲便离我而去,从小都是阿姐照顾着我。虽然外界人都说她是个冷冰冰的人,不近人情,其实我自己知道,阿姐绝不是那样的人,她很好,她不该遭受这样的命运。”
夏凝娇说道这里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
“你一定要保佑阿姐渡过难关。”
躲在不愿旁的梁君也不由得开始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一向开开心心,大大咧咧的夏凝娇,此刻彻底触动了梁君的心房。
夏凝雯的确是一个好女子,按着梁君自己的话来说,她就该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事物,包括伴侣。
但是那个最好的伴侣却不是他梁君。
他只有一个贼子,一个混迹江湖,人人喊打喊杀的贼子。
他不该只为了一个赌注而骗取一个女人的心。
他这样只会耽误她。
梁君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想着,“罢了罢了,管它娘的什么赌注不赌注的,等爷盗了那件金蚕宝衣后就离去,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梁君这边暗自想着,却不想自己微微的动作却是惊扰到了院中的宁静,脚边发出了一丝轻微的声响。
“是谁?”
夏凝娇果断地回过头来,发声喝问。
梁君见着自己暴露踪迹,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思再想其他,赶紧冲了出来,狠狠地朝着夏凝娇的后勃颈就是一下,将她敲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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