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钱妃还是武才,都不清楚梁君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眼下正是将郑妃和武德斩草除根的好时机。
武才虽然不是什么真正的皇子,但好歹是武责天的亲生儿子,有人想要加害于他,无论那人是谁,也必须要承受武责天的怒火。
只是梁君却是有着另外的思量,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说道,“郑妃与陛下夫妻多年,即便真是她所为,陛下也不会真的狠心要了她性命,更何况我们手里并没有直接的证据指明是郑妃所为,到时候得不偿失,反让人觉得我们在无中生有,在趁她们母子危难之际落井下石。”
武才听到梁君这话,也比较赞同他的观点,一时间也是没了主意,不由得皱眉不止,问道,“可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可是想要我的命呢。”
“还必须就这么算了。”
梁君语不惊人死不休,当即说了这么一句话来,让武才惊愕不已。但是在听得他的解释后,武才又沉住了气,默默点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何必为了一时之气而不及大局呢。如果我们能彻底扳倒她们自然是最好不过,可一旦没有成功,反让她们有所警觉,日后再想对付她们可就难了。”
一旁的钱妃听了梁君的一通分析,虽然心中也有不甘,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也有道理。眼下好不容易才将郑妃与武德打压下去,要是给了他们翻身的机会,自己就真是太不应该了。她宁愿稳妥一些,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他们连根拔起。
“眼下郑妃与武德是弱势的一方,我们要整治她们,有成千上万种方法,不一定非要在眼下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殊不知,梁君在听到钱妃这话的时候,才是真的如释重负。
他可不真的担心钱妃与郑妃之间会斗得你死我活,他反而看到这一场面的发生。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自己,而不是郑妃,郑妃只是替他背了黑锅。若这件事一旦闹开,被武责天知道后,那么自己这一切计划就将完全被识破。
毕竟只有武责天才会知道,梁君其实早就已经中了毒,酒席上的一切都是演戏。最渴望得到血海棠解药的人,就是梁君本人。
所以,梁君绝对不能让这件事传进武责天的耳中。
幸好他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硬是将这个弥天大谎兜圆,绝了钱妃的告发之心。
只是唯一感到憋屈的就是武才了,他险些因此丧了性命,这个时候却要让他装聋作哑,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真的很是不甘,一个人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钱妃也看出了武才心情不好,这个时候当着梁君在场,也不好安慰于他,伸手就去拿装着解药的药瓶,并说道,“等我先将解药收好,我们再好生和计一下,绝不能让那贱人好过。”
“砰!”
就在钱妃手伸向药瓶的那一刻,一阵突如其来的破窗声响起,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众人只感到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快速地袭向钱妃,并迅速射出一道铁蒺藜,直取钱妃面门,吓得她花容失色。
而梁君在看到来人之后,双目大睁,立刻出手将钱妃一把拉住,往自己怀里一躲,将她抱住在怀里。
铁蒺藜落空,正好擦着梁君的肩旁而过。
那人见着失手,却没有步步紧逼,而是把迅速来到桌前,一把抄起桌上的药瓶,将之拿在手中,进而转身夺窗而出。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梁君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望着那破了一个窟窿的窗户,却没有立即去追捕,而是久久失神。
武才早就吓得躲在角落里,而钱妃在听到一阵沉静之后,知道那人已经逃脱,这才挣开了梁君的怀抱,看着空空如已的桌子,再看看地上那颗插着的铁蒺藜,她也不由得为之胆寒。
回头看了梁君一眼,钱妃见他脸色不愉,脸色微红着低头说道,“谢谢。”
若不是刚才梁君反应及时,将她护在怀里,那颗铁蒺藜将不会插在地里,而是刺中她的身体。只是除了武责天外,她这辈子再没有与哪个男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即便已经三十好久的她,还是不由得有些羞怯之意。
梁君听得她道谢,总算是回过神来,只是他的脸色还是低沉着,只是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应该的。”
钱妃见他如此冷淡的反应,心里多少有些吃味,也是冷着一张脸,说道,“这贼人肯定是受了那贱人指使,想来取我的性命。本还以为暂且饶她一命,可如今,我却不能再姑息养奸了,必须要面呈陛下。”
梁君听到这话,顿时一惊,暗呼糟糕,嘴上却是说道,“钱妃若是信得过在下,请给我一点儿时间,待我擒下此贼,再在陛下面前与郑妃对质。”
钱妃点了点头,说道,“那你速去,将此贼擒下。”
梁君赶紧应了一声,接着便顺着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此时的梁君当真是心头一阵怒火,自己好不容易才诓骗住钱妃与武才,让他们不将此事闹到武责天跟前,不想突然杀出来一个人,坏了自己满盘计划。
“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梁君有些愤恨地低语了一声。
梁君的轻功可算是不赖,当世之中少有人能够比拟,便是武责天也为之赞服。不过须臾时刻,梁君便看到前方那道人影,正急速地向着一片花树林中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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