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打听过了,钟灵是已经订婚了的人,订婚的对象,竟然是镇上刘记棺材铺老板的儿子,柳絮。
常年在镇上行走,汤诚对柳絮也有些印象。
那是个面容苍白、似乎没有自已思想和主见的少年。不和别人比,就光和自已家人比,他那个妹妹就比他有主意多了。
之所以对刘楚有印象,汤诚是见过她来药铺里抓药,当时还和抓药的小伙计吵了一架,伶牙利齿,令小伙计当场败下阵来。后来,那善后的事还是由赵良驹来收拾的。
而刘楚和刘絮的兄妹关系,是何处人,这些,都是赵良驹向他汇报的。所以,和钟灵的事串上线后,汤诚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郁闷,好象,是为了钟灵这么一个美好伶俐的女子,嫁入这么一个糟糕的家庭而担心呢!
“汤公子,阿爸的烧退下来了,现在有胃口了,直喊饿,我去给他弄些粥喝。
太谢谢你了,汤公子!”
钟灵真诚地道谢。
这时候,她才深深体会到,医者父母心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如果汤诚不是这样一个有医德的大夫,完全可以推托不来,随便开付药给她就得了。
但是,他不光来了,还以镇定从容的身姿,给了她不哭的底气。如果没有他的话,昨天晚上到家时,钟灵一定也跟着钟岳哭开了。
毕竟,当时钟自强都昏过去了,身体不断地因为高烧而惊厥痉挛着,实在吓人。
“这样就好,烧退下去有胃口就没事了。不过,伯父的肺部情况比较复杂,我先用针炙帮他调理一下,之后,身体好一些,可以叫他到我那药铺里,我会安排大夫帮他调理。”
汤诚这么说,是因为他不是每天都在药铺里坐馆,如果他有坐馆的话,当然会亲自出手。
“那敢情好,太谢谢汤公子了!”
虽然成家立业,但儿子仍是父亲放不下的牵挂,尤其是在这种生病的时候,钟老爷子对汤诚也感激不已。
汤诚微微一笑,起身跟着钟灵往护厝走去。
他到得屋内,见钟自强也不再继续冒汗,呼吸平稳,看来高烧已退,没有生命危险了,便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了银针,着手为钟自强调理起来。
钟灵看到,钟岳目光闪闪地看着汤公子的动作,眼里充满了好奇与崇拜。
“小岳子,汤公子这可是救人之术啊!”
钟灵好象无意地喃喃自语。
“是啊,汤公子好厉害啊,又会开药,又会扎针,阿爸的病给他这么一治,就好了!”
钟岳一颗提着的心也渐渐放回原位,不无崇拜地道。
汤诚闻言,专注之余也不由地回之一笑,觉得钟灵这个弟弟也是精灵古怪,看着挺聪明的。
给钟自强扎完针,汤诚便收拾药箱,对钟灵道:
“伯父现在情况已经稳定,那我就先行告辞了。不过,记得要到药铺里去抓药。”
“汤公子,现在天都快亮了,要不你吃了早饭再走吧?”
钟灵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好好的大晚上,让汤诚奔波劳碌的,而且人家态度还那么好,一点怨言也没有。
“不用客气,为医者,救患者于水火中,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汤诚走出屋外,又和闻讯赶来的钟老爷子告辞,然后在众人的相送下,走到厝外的灰埕上,叫醒已经在车厢里打睡着的马车夫,上了车,就要离开。
钟灵这才想到,自已还没付出诊费呢,赶紧从腰包里掏出那块银子,递到汤诚面前道:
“汤公子,多谢了,一忙起来,都差点忘了这事。”
汤诚不温不火地一笑,用手中的折扇推开钟灵的手,道:
“瘦金字体我还没学会呢,有机会还要叨唠一二。”接着,回身对车夫道,“走吧,老杨!”
马车“答答答”地驶离钟家大厝,钟灵手里的那块银子都快攥出水了。
哎,真没想到,来到这里,还能遇上汤诚这样痴迷书法的人。如果有机会穿越回去,钟灵真得好好感谢一下书法老师。
可是钟灵哪里会想到,汤诚在夜里亲自出诊,还是他从医以来的头一遭!
汤家家大业大,哪里需要汤公子这么大半夜地奔波劳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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