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有灯。”我指指头顶，“我保证我是人不是鬼。”
“抱歉哈，美女。”他道歉，然后被女孩子甩开一直牵着的手。
我很想问他，是不是没人教过他不能当着女朋友的面喊别人“美女”，无意、顺口都不行。
“外面在玩cosplay吗？”女孩子问，听语气一点都不信自己说的话。
“你觉得是就是吧。”我说。
“我觉得不是。”男孩子小声对女孩说，“哪有那么真的，还那么臭。我觉得是......”
女孩子一把捂住他的嘴：“闭嘴闭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她停了下来。
“鬼。”我脑子一抽帮他们补完。
那对情侣尖叫，抱在一起。男孩子把女孩子紧紧搂在怀里。
“没那么吓人。”我扬扬在读的书说，“没听过F市的民间故事吗？这片街闹鬼但不伤人。”那是本古代的志怪故事集，类似聊斋，不过记载的都是本地的故事。
他们叫得更大声了。女孩子还哭了起来，男孩子赶紧掏出纸巾帮她擦眼泪。
好吧，除了嘴不太聪明，其他的很懂。
情侣看多了有点烦。
“行了行了，你们是想赶紧走还是等天亮再走？”我问，“我建议你们赶紧走。出门左转跑上桥，下去就是地铁站，这个时候还有车。”
“谁......谁敢啊？”女孩子带着哭腔说。
我想起库存里有一盏辟邪的灯笼，很适合这种状况，于是把它翻出来，点上蜡烛卖给他们。
百把块钱买一夜平安，他们也觉得很值，扫码付了钱，抱在一起出门。
“记得出门左转尽快离开，蜡烛以前被人用过，烧不了多久。”在他们离开前我提醒道，“走的时候周围发生什么都别管，不要离开灯笼的光。”
他们答应了一声，离开“望”。但我觉得的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他们会提着灯笼一边害怕一边逛街，毕竟鬼市还挺热闹的，有几家店卖的东西很招小女生喜欢，有几个摊子上的货是大部分男士的心头好。而这种恐怖的氛围，抱在一起的姿势也许会让爱情升温。
“你好酸啊。”清朝小鬼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镯子里冒了出来，在店里乱逛，好在离我一米以上。
“去你的。”
后半夜就没有客人上门了。等到天边泛白，河边幽魂渐散，我就把门往回拉了拉，虚掩在那里，回楼上睡觉去了。
到了约定时间，方琪过来拿镯子。我大致讲了讲小鬼为什么闹，她的表情有些僵硬。
“没事儿，那小鬼跑了，你怎么戴都行。”
但我估计她不会再往手上套了，十有**会让她妈妈收藏起来等升值。
“行吧，钱怎么算？”
我让她按买来的价钱给我。这是鬼市里的规定，正常的东西与阳间等价；处理过的东西相当于新的东西，客人买这份处理就相当于再买一次这件东西。
她谢过我，又问了问小鬼的详细情况，说想把这事编到漫画里。
我反手敲了敲仓库的门，小鬼在里面喊：“好啊好啊！”
我说：“她说行。但你不觉得这故事俗套了点吗？几乎所有的灵异小说和漫画都有古物闹鬼的故事，古银镯闹鬼的事我小学就在三流文学网上看过。”
“唉，我知道啊。”她说，“但画出来总比不更新好。再说，俗就俗吧，以前画的故事也俗，有人看就行。”
我记得高中时她说想画深刻新奇有内涵的惊世之作来着。
“哎，你就没问问她是怎么死的？”方琪回去后发微信问我，应该也是编故事需要。
“问了下，她说忘了，你看着编吧。”
“行，谢了，回头稿费发了请你喝奶茶。”
这个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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