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汤再来的时候,扔过来一叠文件。
“这是案子的现有资料。”她倚着桌子,拍打那叠文件。
“那你给我干吗?”
敖汤骂了一声道:“我那领导问你能不能帮忙在鬼市里查查了,她会按鬼市的规矩付钱。”
我感觉眼皮在**,左眼右眼一起来,又是财又是灾。
“你领导,多大?”我很好奇这位上司的思维,感觉上去很混乱,却又一种微妙的平衡感,企图管制鬼市的同时又存在着对鬼市的一丝尊重,我猜测。
“四十多快五十,单身女性。”敖汤说,被我问得有点懵,“怎么了?这有什么关系吗?”
“没,好奇而已,这么大的案子怎么会落到我头上。”
“她说这种事你外婆干过,干得很好,所以你也能干好。”
这逻辑好顺,我无言以对。
“哎她就是这么不靠谱。你接吗?”
“接。”我说。钱很重要。
“谢天谢地。”她一下子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你要不接,这案子结不了,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就能查出什么一样。”我说。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她的脑袋推回去,最后我轻轻碰了碰她人形刚做的卷发,
“能吧,我看了你留在警局系统里的记录。”作为回应她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她说的应该是导致我各类资格证被吊销的那件事。那次是在查事情的过程中触及到了些不该碰的东西,最后事查明了,证就被相继吊销作为隐晦的惩罚与警告。
当时我觉得心惊,现在只觉得所谓事件背后的人中二自大又无聊。
那时的我也是。
“发什么呆?”敖汤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我扒开她的手,拿过那些文件查看。
大致的案情敖汤已经和我说过了,文件里不过是多了手表和监控作为线索的部分。
“有尸检报告吗?”我问。
敖汤摊摊手:“没法医,阳世警局的法医,法医们,最近都很忙,没工夫帮我们。”
“那有人问过被害人的灵魂吗?”
“现场只发现了尸体,没有灵魂。”
这种表述让我心头一颤。
“问鬼差了吗?”
“呵呵。”她讽刺地笑了两声。
“嗯?”我将看着文件的视线移向她。
“这次负责问鬼差的是个大小姐,以前没干过这事,前天晚上一边哭一边去的酒馆,刚看到牛头马面就吓晕了,回家待着去了。昨天她家里人还跑到警局大闹,一会说我们其他人欺负她,一会又骂领导没照顾好她。”
“那,这人是怎么死的知道了吗?”
“领导说应该是失血过多死的,因为发现尸体的地方有很多血,尸体又被砍了一只手。说真的,我平常看看小说都知道你得检查检查血是不是死者的,万一是猪血呢?”
“那你们也不知道手是死前砍的还是死后砍的?”
“那肯定是不知道啊,还是那个问题,没法医。”
我的眼皮跳得更厉害了,这次是昭示有灾的那只眼皮更厉害些。
我想了想,问:“我能去看看尸体吗?”
“领导说可以。”
“现在去行吗?”我看看时间,今晚的营业两小时到了。没有其他客人上门,没有收益。
“别。”
“为什么?”
“大晚上的,那边还停了很多其他尸体,我怕你受不了。”她正视着我说,“上午带你去。”
“上午你们那里不是有人上班吗?”可能是有以前留下的主观情绪在,我对她的那些同事不感兴趣,一点也不想见。
“没了。那位大小姐闹了一通,领导怕再出事,今天干脆把剩下的人都放假回家了,等案子结了再来上班。现在警局就剩下我,一个新人,和领导。没事,不在一层楼,碰不上。”
我答应了,同时在心里感谢她的体贴。总觉得对这样一个很熟的家伙,把谢意说出口有些奇怪。
第二天中午,她发了条微信,让我睡醒了就去财富中心楼下找她。
我到了财富中心,在写字楼一层的便利店找到了她。她正用便利店的微波炉加热速食炸酱面。
敖汤还戴着眼镜,方框近视镜,镜腿上打着西巷眼镜店的商标。
“这种的好吃吗?”我凑过去,站在她身后,脸印在微波炉上,看上去就像靠着她。
敖汤把面从微波炉里端出来,尝了一口说:“不好吃,面很硬,嚼起来像塑料。你要吃的话推荐旁边那款牛肉饭,还能便宜两块。”
“行,我试试。”
牛肉饭的味道还好,但肯定比不过现做的。
“你要咖啡吗?”她先吃完。
便利店摆着台小型的咖啡机,用咖啡豆的那种。
“有拿铁吗?”
过了两分钟她端着两杯咖啡走回来,手指间还夹着两包砂糖。
她递给我拿铁,问我要不要糖。
“不用。”
“行,那我就都放了。”
“小心太甜。”
“不会吧。”她撕开砂糖袋,导入杯中,搅拌均匀,尝了一口,“还好。”
她很喜欢甜的东西。
“我们现在过去?”
“在等等,现在楼下超市在搬卸货,货梯很忙。”她说。
“嗯。”
我喝了口咖啡,把拿铁的钱发红包给她。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两个咖啡杯都空了后,她带我绕到货梯口,上顶楼。
电梯里,她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走货梯:“一开始是和其他人一样走客梯的。但我们出现场有时会带些东西回来,鬼啊妖啊什么的,有个大少爷还差点从客梯运了具尸体上来。楼里的白领有意见,就改成货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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