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
“去兔子的花店看看。”
兔子的花店是西巷的一间老房子改的，原来的木门里加装了一层玻璃橱窗，从一扇半开的木门朝里望，宽口玻璃花瓶里松散地插着几只未开的玫瑰，花骨朵有些下垂，花瓣是蔫蔫的红色。
我敲了敲门，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会不会有动静。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小脚踩在干枯的花瓣上。
“你要实施盗窃吗？”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回头一看，是姜警官。
“不是，找兔子。”
“林丰的事吗？”
“对。”
“今晚请留在店里，有些基本情况需要登记。”她翻了翻手机。
她说的是警局针对有案底的人进行的监视。
“知道了。”
她点点头向前走。
走了几步，她看了一眼手机回头问我敖汤是否回到了巡逻岗位上。
“是。”
“那我就不用加班了。”她说，“开心。”
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她突然活泼。
她看出我在疑惑：“刚刚领导在上面看到他们两个上班摸鱼，就让我先来这边盯着。”
她抬手指着砖瓦房上空的玻璃幕墙写字楼。
我这才注意到财富中心离这里有这么近，看上去晚上能俯瞰整个鬼市。
看来这选址还是挺有道理的。
“会扣他们工资吗？”
她摇摇头：“不知道，看老板心情。”
希望他们老板心情好。
我道了声谢，向西巷尾走去。
“我涨工资了，不用给我省了。”敖汤试图把我拖到商场里吃。
“你同事说你可能会被扣工资。”
“什么？”
我把碰到姜警官的事和她说了一下：“那你不知道你上班划水从财富中心都能看到吗？”
“不会吧，我们也没钱买监控系统，领导的眼神也不至于这么好吧？”
“她是什么？”我问。对于她的领导，我一直有些好奇。
“就普通人啊。”
“普通人能当你们领导？”
“不知道。”敖汤摊手，“看上去普普通通一中年妇女，和林丰戴的是同一种眼镜，应该也是原本感觉不到我们这些懂得东西的吧？”
“师承呢？”
“反正不是大门派出来的，也就敢管管我和林丰，碰上那些少爷小姐就怂得要死。”敖汤气道。
也是，几个比较大的山门对弟子的天资要求都很严，通常是瞧不上借外力开天眼这样强行改变因缘的手段。
“算了算了，随便吃点好了。”最后敖汤还是向可能减少的工资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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