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出毛笔和朱砂，在人偶布制的脸上画上能让她说话的符。
“我看到了哦，非法画符。”敖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看见她趴在楼梯上。
“吓了我一跳。”我说，“擦边球，只是个符号，不是完整的符。”
“你这一脸平静那里像是被吓到得样子？”
这时，人偶“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
“不完整，也是有用的吧？”敖汤说。
“有。”
我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傻，忘了就算那是个正常发育的婴儿，这个时候也不可能讲出人话。
敖汤哈哈大笑：“开个玩笑，我会包庇罪犯的。”
“哦。”我说，“我这边的动静把你吵醒了吗？”
虽然我有意识控制，但搬出人偶的时候还是有一些声响。而老房子的隔音很差，我总是有些担心楼下的声音会打扰到她晚上休息。
“没有，我睡不着。”她说，“也不知道是白天睡多了还是下午喝咖啡喝的。”
下午从商场回来的路上，我看到靠近鬼市的一条街上新开了一家咖啡店，一时兴起就买了一杯喝。敖汤看我手里捧着咖啡，闻着很香，也回头买了一杯。
那家咖啡的品质一般，用的豆子很普通，但胜在便宜，不到二十块能买到其他咖啡店大杯的量。
“夜班这种东西简直反人类啊。”她嚎叫。
“你不是人。”
“那就反龙。”她说，“还有早上开会也是。”
“你要安眠药吗？褪黑素也有。”我起身上楼，从自己的房间里找出各种助眠的东西，“还有催眠符和安眠香。”
“还有吗？”她跟着我进来。
“有。”我走向另一个柜子，“还有模拟母亲拍打的人偶，帮助属羊的人偶，但我觉得没什么用。”
“你都用过？”
我点点头。
她投来同情加心疼的目光。
“不至于。也就是上学的时候吃过安眠药。后面几个是收来的东西，出售前我试了试效果。”我避开那种目光，“你想试试哪种？”
“要付钱吗？”
“不用。原主的气息没有除干净，还不是正式的商品。”
收回来的旧货，像墓里刨出来的东西一样，除非特殊需要，都要经过处理或者静置，去除前使用者遗留在货物上的气息才能上架卖出。
“那，先来那个数羊的？”她看了看，选了看着最可爱的人偶。那是个毛绒的，绵羊的样子。
她直接趴到我的床上开始试用。
我看着她团成一团，把头放在我的枕头上。
“你不介意吧？”她察觉到我的视线。
“不。”我说。
但人偶数了半个夜晚的羊，敖汤还醒着，隔几分钟就睁开眼睛看我一下。
“看来这东西对咖啡因导致的失眠没用。”我把毛绒羊收进柜子。
天已经亮了。
最后她顶着黑眼圈上班去了。
白天我躺在她趴过的床上，有点明白她为什么睡不着了。
敖汤留下的气息让我想起以前睡在一起的时候，一开始是很安心的，有那么点催眠效果。但快要真正睡过去的时候，有些怪异的想想就会冒出来，激得我有些兴奋，因此清醒。
这种气息交缠，有点像我们关系最好的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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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精的单元还有一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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