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又想了一遍这桩案子,发现问题没怎么被解决,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我想再问问敖汤P市的情况,但她拒绝。
“央子,下班时间咱能不能不说正事?”敖汤问。
她刚刚从P市回来。
“行吧。”我合上正在写思路的本子,“你吃了吗?”
“动车上吃了点。”她说。
我疑惑:“你坐动车回来的?”
“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还以为会直接飞回来。”
我做飞机在读大学的地方和F市来回时,常在飞机的舷窗外看见云层间穿梭的中国龙。每次我都希望看到敖汤的银白色身影。
敖汤苦笑:“我倒是想,还能省车票钱,但我的高空飞行证一直没考下来。”
又一件警局弄的麻烦事,让修仙御剑的和敖汤这种非人生物像考驾照一样考高空飞行证,拿着证才能飞来飞去。
我听了还是有些不解:“你飞得不是挺稳的吗?”
小时候她带我飞过几次,第一次我紧张地抱着她的脖颈,但我很快发现她飞得很稳当,就放松地趴在她的背上。
“你是说小时候吗?”敖汤说,“那是低空飞行,高空会有些不一样。气流、温度还有越来越多的飞机都会有影响。”
她抱怨:“飞机航线太多了好吗?哪里记得住啊?搞得我每次理论考试都过不了。”
敖汤总说她不是读书的料子,她母亲逼着她在鬼市里上了几年一个举人鬼魂办的私塾,但她一等成年就抛下书本打工去了。
我刚上小学的时候,曾经想让她变成人样混进我在上的学校,一起读书,觉得那样会很有意思,也能和她多待一些时间。她哈哈大笑说我真是小孩子,说混进去不容易,也说实在不想再念书了。
我的思想转了个弯,一时间觉得自己那时就想和她长久待着,也许是已经动了情也不定。转念回来又哑然失笑,那个时候我不过六七岁,心理上早熟也不至于产生这种情感。
“你又在发什么呆?”她伸出五根龙爪在我眼前晃了晃,“哎对了,你手臂好了没?”
“早没事了。”我举起手臂。
被她父亲意外划伤的地方早就结了疤,现在疤也掉了,露出新皮,有些显眼,好在过两个夏天应该就会消掉。
“对不起啊。”她轻轻碰了碰细嫩的新皮。
我抚摸她的龙毛示意不是她的错。
一开始她的表情还挺享受的,过了十几秒反应过来又红了脸:“这......不对吧?从来都是我来的啊?哪有小孩这样对大人的啊?”
“我早也不算小孩了。”我笑着说,“怎么就不行了?”
我分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她的红脸颊,在它彻底羞红前收了手。
“你是喝了酒了还是在说梦话?”她低着头小声说。
都不是,但当手指触及她的脸时,我产生了一种新的冲动,那确实让我如醉酒般眩晕。
但想到她始终不明确的态度,我就清醒了。
下午她离开后,我试图回头去想雕像的事,但是发现很难专注下去,满脑子都是敖汤这条龙的事。
我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情绪,感觉上去有未散的激情,有失落,有点焦躁,还有对她一直不能给出我想要的态度的不满。好多我以为不会再出现的小情绪都冒了出来。
虽说我没有练过什么无情的法门,但被**困住的感觉还是很苦恼的。
好吧,又多了一层苦恼。我索性趴到桌子上,手指敲打记录线索的本子封皮,度过剩余的下午。
当晚的鬼市和次日白天我都在翻看外祖母的笔记,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些启发,但还是没有头绪。
晚上我去找老麻雀,想问问她知不知道一些小众的神明。她和丈夫当过了一段时间的邮差,对三界中被供奉或者曾被供奉的人神鬼魔都知道一些。
外祖母走后,老麻雀就从鬼市搬出去了。
我一直猜测,她的搬离是因为知道外祖母死去背后的一些事,但每次问起来,她都对这方面的事避而不谈。
刚开始她和丈夫住在大马路边的树上,一直到上个月她丈夫第三百多次带着窝离家出走后,她忽然说想买房,来问我哪里的房子面积大房价低小区环境又好。F市能同时满足她这些要求的就只有南郊了。刚好她不介意那里晚上弥漫的阴气,看了几天就在我家那套房子的楼上,也就是顶楼,买了一套二手复式。
老麻雀不经常变成人的样子,我好奇地问她为什么想住居民楼,还要按照寻常住家的样子装修布置。
“感觉很现代。”她扑扇翅膀,“而且,两只小鸟住在人的房子里,感觉空间很大,像是有钱的感觉。”
好有道理。
“再说,有屋檐谁愿意睡树上。又是风又是雨的,白天还晒。”她提高声音说,应该是想让房间另一头的丈夫听见。
她丈夫比较传统,坚持鸟就应该住树上,看上去两只鸟最近没少吵架。
“吵就吵,老娘现在再也不怕他带着房子跑了。”老麻雀开心地笑道。
果然还是因为这样吗?
我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几颗适合鸟类的丹药,送给老麻雀当做乔迁新居的贺礼。
“这么多吗?”老麻雀笑眯眯地叼过装丹药的袋子,“会不会让你破财?”
我摇摇头说:“不会,刚好还有事想问,酬金也一起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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