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卧底”之前，我需要先带田欣的外甥去姜珊家的药店开药。
周五的晚上，我在桥头，面向地铁站口等田欣、她的姐姐和外甥。
敖汤一只手搭在我肩上，另一只手拿着一杯喝了一小半的奶茶。
“我觉得还好啊，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甜？”她喝得津津有味。
晚饭之后，等待之前，我在附近的小店点了杯奶茶。但因为以前没有喝过这家店的奶茶，我拿捏不准甜度，调了半糖还是有些过甜。
我喝了几口，有些发腻，不想继续又舍不得丢。
敖汤看我犹豫，就说她来解决。
“我喝过了，你不介意吗？”我问。
“无所谓啊。”她接过去，喝了几口开始质疑我的味蕾。
“我又不喜欢喝甜的。”我戳了戳她露出来的腰，“你也不怕冷，穿个运动小背心就出来了。”
出来前她正借着“望”相对她家宽大的空间做一组新的运动，说是燃脂瘦身的，还特地准备了紧身的背心。这让我们站在一起着实怪异，她仿佛还在盛夏，而穿着长袖衬衫的我则在秋天。
“不冷啊。”她还扭了扭，继续减肥运动，“我在燃脂好吗，是会热的。”
我笑了笑，告诉她边喝奶茶边减肥不会有用。
她“哼”了一声，别过头继续。
我站在一边抱肩笑着看她，直到田欣从车站走出来才提醒她站好。
田欣身后跟着一个和她有八分像的女子，是她的姐姐，正在劝说身边一脸不情愿的男孩。
“我不要吃药，太苦了。”男孩闹着情绪，“我已经好了。”
我小幅度点头表示完全同意，药很苦，谁都不会喜欢。
“甜的也不爱，苦的也不要。”敖汤小声回应我，“你爱吃什么啊？挑食。”
“淡的。”我瞥了她一眼，走向田欣。
田欣看到我，打了个招呼，然后介绍了一下她的家人：“老板，这是我姐姐，这个是我的小外甥。”
“你好。”我也指了指敖汤，“敖汤，就是你那天见过的龙。”
“龙！”田欣的外甥不再关心苦药，惊喜地问：“真的有龙吗？”
“有。”敖汤甩了甩头，让龙角弹出来，告诉男孩乖乖吃药就让他看看真正的龙是什么样子。
男孩很顺从地朝药店走去。
我没想过她逗孩子也是一把好手。
“比你小时候好逗多了。”她朝我眨眨右眼，小声地说，没让走在后面的田欣他们听到。
我还是想戳戳她光滑的腰，但这种动作不管怎么小都会让身后的客人看到，只能作罢。
姜珊今天没有在店里，之前我和她打过招呼，先给田欣的外甥约了一个号。
当时我纳闷地问她药店里的坐堂医为什么会像医院一样，预约、挂号、开单、抓药。
她回答说，即使是药店里的看病也要符合流程。
我环顾店里，发现姜珊的哥哥也不在。店里现在只有抓药的老龟，引导的狐狸，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坐堂医看着很眼熟，我想了想，记起和他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在项圈的那个案子中见过，当时他被姜珊叫来抢救窒息的学生。
田欣看着药店里的精怪伙计，觉得很新奇，和她外甥有些像，只是孩子的情绪更加外向，欢喜地叫着“有妖怪。”
狐狸咧嘴笑了笑，让孩子乖乖坐在桌前，等医生看病。
孩子的母亲却有些不安，小声问我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会的。”我说，“这家药店在鬼市的名声很好，精怪也好人也好，都是这么说的。”
“抱歉啊。”她歉然笑道，“三十多年第一次知道有这样的地方。”
“您害怕吗？”我表示理解，“要不要先去外面等着？药店的外面或者鬼市的外面都行，不会有事的。”
她看了看儿子，摇了摇头：“谢谢了，没关系。”
田欣的外甥坐在凳子上，配合地接受检查和询问，然后请求慈祥的坐堂医伯伯不要开苦药。
“好的好的，伯伯不给你开苦药。给你吃糖好不好？”坐堂医温和地说，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颗奶糖递给孩子。
田欣的外甥开心的答应了，结果糖，道了声：“谢谢伯伯。”
坐堂医说孩子没有什么大问题，精气已经恢复，晚上做噩梦则是因为受了惊吓，慢慢也能恢复，最后看孩子的母亲实在不放心，开了些安神的药。
从药店出来，男孩缠着敖汤说想看龙。
敖汤就变了个龙身给他，依然让孩子很惊喜，母亲有些惊惧。
将田欣他们送到地铁站后，我提出想去桃花香酒楼看看。
“运气好的话应该能问到明天‘万向空’聚会的包厢。”我说，“省得明天再找。”
“也行。”敖汤说，“这个点刚好夜宵开始供应了。”
“你这个样子哪里减得下肥？”我笑道，虽说并不觉得她的身材哪里不协调。
她左右甩尾巴纠结了一路，一会儿说今天已经喝了一杯奶茶了，要克制，一会儿又说今天做了运动，减掉了一部分，问我应不应该给自己一个奖赏。
我看着她馋猫一样的眼神说：“应该。”
“不管了不管了。”她最终决定大吃一顿，“刚好今天发了工资，好好吃一顿。”
敖汤抱怨道：“上次和死老头子吃的时候影响心情，吃都没吃好，真是对不起胃。”
她提起相亲的事，勾起了我的一些担心，只是考虑到她的心情，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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