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学校闹的鬼,是猫?”陈建不敢相信地看着橘猫隐去的方向。
“对。”我说,帮他回忆了一下他没细看的案件资料。
几周前的晚上,有学生说在宿舍楼下看到了这只橘猫。
他们以为是野猫,出于怜惜就用没吃完的食物喂它。
当他们蹲下来,将食物放到猫面前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只毛发蓬松的大橘虚幻地飘在半空。
其中一个学生的手甚至穿过了橘猫的尾巴。
他们被吓得不轻。
接下来每天都有人被吓到,虽然无害,但是学校里的情绪始终不太对劲。
有人只是单纯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有人害怕是被自己遗弃的宠物猫在野外死去回来报仇,有人害怕是被自己扔下楼的猫回来作祟。
“呃,后面那两种是什么情况?”陈建困惑。
“有人偷偷在宿舍养猫,不想养了或者放假实习带不走,就扔到校园里了。”我解释道,“还有养出宿舍矛盾的,会被舍友扔下来。”
最后那种,越是担心越容易露出马脚。因此近期学校的宿舍冲突频发,劝架调解换宿舍,让学校的老师苦不堪言。
陈建瞠目结舌:“你们女生宿舍这么可怕吗?”
“什么叫我们女生宿舍这么可怕?男生的也差不多。”我皱眉,“我快毕业的时候还听说你当时住的宿舍楼有个男生毒死了舍友养的二哈。”
不过坦白讲,在八人间的宿舍里养只哈士奇,有点不合适。
陈建没什么底气地“哼”了一声:“意外意外,那是特例。”
楼下的女生被同伴扶起来带回宿舍,五十岁上下的宿管阿姨出来朝门口吐了两口唾沫,向各种神明祈求,想让猫别再来了。
“你会抓猫吗?”我问陈建。
“应该比你会。”陈建撇嘴,指出我现在抱猫的姿势可能会让咪咪觉得不舒服。
他养过几只猫,又帮那么多猫接过生,经验比我丰富多了。
我有些尴尬,在他的指导下修正,感到猫咪确实更放松了一些。
“谢了。”我说,“那你去抓猫?”
他比了个OK的手势,走到灌木丛前面蹲下,嘴里发吸引猫的声音。
我忽然觉得他改行做兽医应该也挺不错的。
“姑娘,你是上次那个警察吧?”宿管阿姨放下手里准备点燃的纸钱,“咱们这里真的又闹鬼了?”
“算是吧。”我两个问题一起回了。
“嗨呀,跟学校说了这栋宿舍不要住人,他们又不听。”宿管阿姨跺了跺脚,“暑假我在这看着就觉得不对。”
宿管阿姨告诉我这栋宿舍楼是去年建好的,建好后没有很快住人,这学期开学才让大四的学生搬进来。
阿姨是附近村庄的人,儿女在外上班,她在家无聊,刚好赶上学校招校工,暑期照看并不定期打扫一下宿舍楼,就来此做了宿管。
从七月下旬开始,她一看到门口流过的小溪眼皮子就跳,总觉得那里阴森森的。
“妹妹啊,阿婆跟你说,阿婆很灵的。”宿管阿姨压低声音,“阿婆经常被托梦的。还有啊,阿婆能看出来你这个猫不一般的,是成了精的。”
咪咪“喵”了一声表示骄傲,我也点头表示肯定,让她更自信地讲述见闻。
宿管阿姨大半生都生活在充满怪谈异闻的山野乡间,坚持认为这条小溪不详,长久空置的楼房也缺少人气,不宜居住。
因此她和几个同事兼同乡向学校管理层反应,希望暂时不要让学生搬进来。只是学校起初并不相信这些老一辈人的冥冥感觉,没有采纳这条建议。
项圈的案件发生后,这位宿管阿姨还想再联合同乡同事再次像学校建议让学生搬宿舍。只是同事都不太愿意,因为学生搬了宿舍甚至搬出学校,可能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校工。
无奈,宿管阿姨只能自己多注意,怪猫出现后用些老方法对付它。
“不过阿婆……还是没帮上什么忙啊。”宿管阿姨愧然道。
“阿姨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看着她在宿舍门口设下的屏障,那些小技巧确实阻止了幽灵猫进入房屋的脚步。
“阿姨,你知道最近有没有哪个同学养的猫死了吗?”
“没有啊。”阿姨也摸不着头脑,“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这些孩子们谁养猫了都关在房间里,哪里会让我们看见?”
确实是这样,养宠物的学生多,默许学生养宠物的宿管阿姨有一些,允许学生养宠物的学校却不多。
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同班不同宿舍有人养猫,碰上不定期查寝的时候整天担惊受怕,甚至把半大的猫装在书包里,随身带着以防被人发现。
我谢过阿姨,再问她有没有其他怪事。
“那倒没有了。”阿姨想了想,“就是猫还有那条小水沟。”
宿管阿姨还是觉得宿舍楼下的小溪不对头,阴冷逼人,还时不时会泛出腥臭味。
我口头承诺会向警局反映,再由警局告知学校。
心里自然也是这么想的,确实希望学校能出于学生的健康和安全考虑暂时不要继续使用溪流附近的几栋宿舍楼,却拿不准警局和学校实际上会怎么做。
那一头,陈建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直起身子,看背影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他转身,走过来。
我看清他被挠了几道的手中抱着一只橘猫。那只橘猫还挺胖的,大脸圆肚子,不太像是流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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