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网店的事先放到一边,联系了一下阳世的警局,到特制的关押地点去见敖大山。
阳世的观点比较传统,他们把敖大山关在警局附近的一口井里,派人日夜看守。
“你们怎么审的?”我有些疑惑的问杨晶,她就是我在阳世警局的同学,高中时期为数不多的朋友,虽然也是今年下半年才回复的联系。
“除了你,没人想和这家伙面对面交流。”杨晶拍拍我的肩膀,“那家伙是你岳父?还是算公公?”
“都不算。”我叹气,“他们家关系比较复杂。”
“我知道一点,老家伙说他女儿白眼狼,不认他。你确定要继续这样下去?”杨晶很困惑地看着我,“以前我就搞不懂你和雌性非人类为什么能在一起,现在更不懂了。”
“你别嫌我说话难听,原生家庭有问题的人,呃,龙也一样吧,心理上多少有点问题。”杨晶打开井口的锁,“看看我就知道这对感情会有什么不良影响,真的,我劝你再考虑考虑。”
杨晶原先有个交往了好几年的男友,但他因为自小父母争吵到离异,迟迟不敢结婚,又缺乏安全感,疑神疑鬼的。他们交往的前几年还好,到了谈婚论嫁时矛盾暴露,摩擦不断,最后在预想的领证时间分手。
“我知道。”我说,“但目前我觉得问题不大。”
“你看你长的挺好,不会缺汉子更不会缺妹子……”杨晶本来还在劝说,听我这话后顿了一会儿,然后直直地看着我,“也是,说不定你问题更大一点。”
“什么意思?”我问。
“偏执吧。”杨晶说,“不听劝。也不光是感情的问题,你还是选了那么条不正常的路。你原来的工作不是挺好的吗?文科专业出来考编制,安全稳定有保障,非要往那乱七八糟的地方钻。”
“个人选择问题。而且这叫执念更合适。”我敲敲井沿,“你还没告诉我怎么问他?”
她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看着井口说:“拽上来。”
杨晶叫来一个同事,拉动垂在井里的铁链,带上来一个凶恶的黑龙头。
“底下还有链子。”杨晶把铁链固定住,“所以只能到这个高度了。有点诡异,凑活一下。”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下面的链子还是我赞助的,上有法术,不易断裂。
现在看上去,敖大山的头就像是长在井口一样。
我蹲下来一点,对着敖大山睁开的眼睛。
“找我什么事?”他问我。
一开始他是去敖汤的梦里吓她,托东海把他保出去的事进展不顺之后他就进了我的梦。他和敖汤有血缘关系,好入梦,但入我的梦就要花一点力气找路。再加上他侵犯梦境的行为持续了好多天,我便猜测他别有目的。
“你花那么大力气进我的梦里干什么?”我问。
我回味了一下自己想到来阳世警局找他的思路,大概猜到他入我梦的直接目的就是让我过来。
“我不去你怎么会来啊?”黑龙爆笑,“纠正一点,我可没花多大力气,谁让你的梦也不难进呢?诶,你说我动动手脚你是不是就长眠不醒了?”
我没理会他的恐吓,再问:“什么事?”
其实我有点后悔先开口问出来,这可能会让我在这场交谈中比较被动,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猜我女儿现在还在找我抽龙筋的证据?”老龙避开问题,“别担心,没内鬼,这种事猜猜都知道。”
他还嘲笑了一下敖汤的智商没有遗传他。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首先敖汤不是真的傻,其次,敖汤要真是像他……还是算了吧。
敖汤就这件事问过汤川,但汤川也只是略有听闻,没实质性的证据。
我也一时没有探听到龙筋买卖的消息。
这件事暂时陷入了僵局。
“这样吧,我告诉你们证据。”老龙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你把我弄出去。”
“不必。”我摇头拒绝。
不必这么麻烦,而且完全不值。
“那……王家的事?”黑龙继续着诱惑,“还是你外婆的下落?”
我笑了笑:“我很想知道,但我没那么大能耐。”
而且在我的记忆里,敖大山并没有直接出过场,我不认为他知道多少。
“你不是认识那警察吗?让她把我放了不就可以吗?”敖大山说。
这思维让我觉得很古典。
杨晶在一旁警觉起来,警告我别乱来,她不想丢工作:“先说好,我不放啊,你要是敢求我,我……转身就给你介绍对象,男的!”
起初我还笑了笑,听了后半句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做不到。”我对转回身对井里的敖大山说,“你也听到了,人家不愿意。而且,现在的阳世又不是古代了,没那么简单。”
黑龙怒目,继而怪笑:“等着我出去吧!”
他想向上窜,只是被上下的锁链困住不得逃脱。
杨晶怕龙真的逃了,赶忙将锁链放下去,问:“就因为你抢了他女儿,所以想把你吃了?”
“他可不是什么可爱迷人的女儿控反派。”我纠正她的错误想法,“我跟他还一些财物纠纷。”
我说着才想起这件事没和敖大山说。果然还是被他带偏了节奏。
我附身对着井底问:“老爷子,那箱金珠你想怎么处理?买回去还是干脆卖给我,我把钱先给汤阿姨?”
黑龙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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