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觅回公安局时恰好是早上的上班时段, 戴维送的他, 香车美人, 引人侧目，警员们互相使眼色：这位是谁啊？
“杨老师, 你太好啦！”小安眼尖地看到杨思觅带了早餐过来，她跑过去接过袋子。
“戴维买的。程锦呢？”
“老大被人叫走了，我帮你打电话给他。”
程锦是被隔壁办公楼的交警叫走的, 说是有人要见他, 对方是一位因违反交通规则而被请到公安局作客的‘客人’——真实身份是程锦他们正在找的那位扫毒组卧底，他不方面直接露面，所以用这种方式现身。
程锦觉得对方有些眼熟，没记错的话，应该曾在度假村有过一面之缘。他拿出手机播放汤文朝的那段录音，问：“听过这个声音吗？”
男人清了清嗓子, 期期艾艾地道：“其实……”
程锦的手机响了，他对男人道：“抱歉，请稍等。”
他接通了手机：“小安？……思觅, 你回来了？……过来吧, 我到大厅等你。”
“稍等, 我去接个同事。”程锦匆匆离开。
两分钟后，程锦和杨思觅一起回到房间里，男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拍手道：“哎呀！我就说你看起来很眼熟, 刚刚没敢认——怕认错。嘿嘿, 你们放心，你们的事我不会出去乱说的！”
“……”
程锦无言，杨思觅用眼神准确地传达出一个信息：白痴。
“哎？别不承认啊，在度假村那晚我看到你们在一起了，嘿嘿，至于看到你们在干什么不用我说得太明白吧？”
程锦皱眉，打开手机中的录音，仔细地听了一遍，难怪觉得不对劲，这录音里的声音不就是眼前这人的声音吗。
难怪扫黄组提供的那些录音资料里没有这个声音，因为声音的主人就是卧底，为了保护他的身份，他的声音被抹掉了。
程锦把手机放到桌上，拉开椅子坐下。
“听完录音再结合你现在的行为，可以看出你很有勒索的天赋。请解释一下你的行为。”
杨思觅在程锦身旁坐下，偏头看他：“我帮你带了早点，放在了会议室。”
“好。”程锦回了杨思觅一个笑容，接着继续冷眼看向对面的人，“李唐？”
李唐笑道：“没错，是我打电话给汤副院长的，我的卧底任务还没结束啊，总得做点什么让自己更有信服力。我知道汤夫人失踪了，所以就利用了这个机会，我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汤夫人死了。”
“哦？”李唐怔了怔，“很遗憾。但她的死亡不是我造成的，据我所知也和孔渝无关。”
程锦翻开资料夹：“我在度假村看到你的那晚，你和法院的人在一起，当时钟濯副院长也在，是他告诉你汤文朝的妻子出事了，你得知此事后，便打电话去威胁汤文朝，对吗？”
李唐道：“我承认是我打的电话，但与钟副院长无关。”
程锦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话题：“孔渝是个怎样的人？他真的有机会不被判死刑？”
李唐道：“如果二审的法官是汤副院长的话，他也许真有机会。如果能确定汤副院长妻子的被害与孔渝没关系，汤副院长便会继续做主审……”他停了几秒，“其实孔渝人不错，至少不知道他是毒贩的人都会这么说。”
杨思觅手撑着下巴，眼睛专注地看着李唐：“你不希望他被判死刑？可惜你这么一搅和，汤文朝去做主审的概率很小，孔渝基本上已经是个死人了。”
“……”
李唐看了看手表，站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
杨思觅道：“我们会去见孔渝，需要我们帮你带话吗？”
李唐张了张嘴，最终苦笑：“抱歉，我真的得走了。”
他拉开门，叫住一个交警，问他该找谁交罚金。
看着李唐走远，程锦微笑地看向杨思觅：“我们要去见孔渝？”
杨思觅道：“我随便说的，反正他不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的会去。”
“他真的希望孔渝活着？”
杨思觅道：“是的。但他的行为和他的想法相反，一个矛盾的人。”
程锦道：“很多事都是矛盾的，只能选择一个相对恰当的解决方案。”
“我不喜欢这样。”
“嗯。”程锦温和地笑笑，“我知道。”
两回到特案组驻扎的会议室，大家正在吃早餐，程锦走过去道：“时间很紧迫——”
杨思觅挑了样早点递到他唇边，看着像是白色的米糕，程锦接过去咬了一口，继续道：“时间紧迫，说说你们现在有什么收获。”
步欢道：“先说个不算收获的收获，那个叫方皓的小男孩的失踪，他的家人没有嫌疑。”
“你太残忍了，人家都够可怜了，你还怀疑人家……”
程锦敲桌子。
叶莱道：“我们知道邓宁是怎么失踪的了，她应该是回老家的路上失踪的，她的老家是在上禾市卫县的一个镇上，就在上禾公园边上。”
小安道：“她失踪那天，有人用卫县的固定电话拨打过汤法官的手机，不过汤法官没接到，这个电话应该是她打的，当时她的手机可能没信号——上禾公园一带有很多地方都没信号，当然，也可能只是她的手机没电了。”
“鲁加福失踪的地方也是那一带附近。凶手大约是在这片区域行凶的。”步欢在会议桌上摊开一张地图，拿笔圈出了一块区域，这个圈在地图上很小，但在现实中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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