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看了一下那车的停留日期，正好是周重住进宾馆的那天，难道是周重的车？那么是谁开走了？他看向身旁的杨思觅：“思觅，我去见一下朱智，你……”
杨思觅道：“我和你一起。”
“嗯。”程锦没有反对，他更愿意杨思觅留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朱智在审讯室中。他在发呆，听到有人进来，他望向来人。
程锦道：“我姓程。”
朱智眼神一闪：“你父母是龙九歌和程振？”
程锦点头：“我叫程锦。”
朱智道：“你父母……”
程锦道：“走了很多年了。”
朱智一愣，叹息地点了下头，他是知道的，但因为只是道听途说，总觉得不太可信。
“听说你在京城，现在来这里查案子？”
程锦道：“你是想说我参与这个案子不合规定？你如果去向局里提出抗议，我是得退出这个案子。”
朱智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程锦把宾馆的停车纪录拿给朱智看：“这一天，这位先生没有开车去你的宾馆，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纪录上显示他的车停在你们的停车位上？”
朱智道：“可能是我们宾馆的服务员不小心记错了。”
“那你就期待警方会相信你这个说辞吧。”程锦道，“听说你年轻时和……”他犹豫了一下，接着道，“和龙九思关系不错？为什么后来关系又不好了？”
朱智自嘲地笑道：“你肯定查过我爸的事，基本上就是因为这事。”
程锦道：“我妈也是因为这事离开了这里？”
朱智道：“我不知道，她没和我说过。”
龙九歌就那么走了，别说告诉他原因，她甚至没有和他告别。
程锦刚想继续问，杨思觅突然道：“程锦，我渴了，想喝水。”
程锦按了下杨思觅的手臂：“我去倒水，你在这等一会儿？”
“好。”杨思觅看着程锦出门，然后迅速地回过头来，眯着眼睛看向朱智。
朱智心里一寒，不自觉地往后坐了些，但他没有移开和杨思觅对视的视线。
杨思觅微笑：“告诉我那辆车的车牌号吧。”
他语速很慢，声音让人沉溺，朱智像落水般地沉向黑暗深处，他浑浑噩噩地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想照这个人说的做，不管这个人想让他做什么，突然，他使劲捏了自己的腿一把，清醒了一些，他惊愕地瞪着杨思觅。
杨思觅挑眉，继续道：“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和周重一起去的宾馆？”
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杨思觅的声音在朱智耳中回荡，他心中慌乱，想移开和杨思觅对视的目光，但眼睛却不受控制地一直盯着杨思觅不放，就像正在做噩梦的人，知道是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杨思觅笑道：“放松，我不会伤害你。告诉我，车牌号，还有和周重在一起的人是谁，周重为什么会找上龙九思？”
从眼角余光中，他看到程锦已经找到杯子了，正在倒水，他盯紧还在挣扎的朱智，在声音中注入力量：“你知道我有能力伤害你，我不想那么做，你现在很累很累……别再挣扎了，你已经尽过力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回答完你就可以休息，我保证。”
程锦刚端着杯子走到审讯室的门口，就见朱智“叭”地一声脸朝下扑倒在桌面上，而杨思觅正低着头在玩他的手机，他似乎也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他茫然地看了眼朱智，再疑惑地看向程锦。
程锦回头叫公安局的人过来看朱智，他把杨思觅拉到一边，把水递给他，看他开始喝了，才看向朱智：“怎么回事？”
正在检查朱智情况的警察道：“不清楚，得叫医生过来看看。”
杨思觅道：“我是医生，我看他只是睡着了，最多过几小时就会醒。”
程锦看向他，他无辜地看回去。
程锦轻叹口气：“什么时候拿走我的手机的？”
他刚才看到手机上打开的是信息页面，他很好奇杨思觅发送了什么信息出去。
杨思觅道：“你说过我可以用。”
“……”程锦无奈地点头，看着警察们把朱智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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