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笑道：“谢了。”
外卖已经分好了，大家在会议桌两旁坐下。程锦看自己的菜色和杨思觅的不一样，便把自己的餐盒往杨思觅那边移了些。
叶莱道：“老大，你去研究所，那边……有情况？”
她本来想问程锦身体状况如何，但想起程锦从来不说这些，就换了个话题。
“没什么特别情况，想了解详情的话，一会儿你们问韩彬吧。”程锦道，“说说你们现在查到的东西。”
步欢道：“已确认的失踪人数有十一人，另外还有三人不能确定。”
叶莱道：“罗明乾家门前的车胎印很可能是一辆警车留下的——附近居民说看起来像警车，而且不是旧车。估计是翻新过。车还没找到。”
翻新过的旧车？程锦点头：“继续。”
葛阅道：“那应该不是我们部门的车，而是辆非法假警车。”
小安道：“医院那边没有异常情况。”她犹豫了一下，“我们也查了其他的医疗机构，也正常。”
游铎道：“录像方面，没有新发现。”
程锦想了想，道：“昨天，有警车去过医院吗？”
步欢得意地笑：“这个我有查。”
他打开一个文件夹，念了几个医院名：“昨天这几家医院有警车造访过，但都是警方正常出警。不过，我查到一件有趣的事，有家医院经常有警车和城管车光顾。”
他合上文件夹，用力一推，让文件夹滑过桌面，停在程锦面前。
“做得不错。”程锦打开文件夹看了眼，是一家公立医院，他把文件夹推到小安面前，“小安，查一下这家医院的资料。”
“马上。”小安打开了她的笔记本电脑。
游铎帮忙把会议室投影幕布放下来，小安把资料投影上去，边放边讲解。
程锦没抬头，他在帮杨思觅夹菜，杨思觅低头吃饭，原本几乎没动的饭菜在程锦的目光下逐渐减少。
小安道：“病历库里没有我们要找的失踪者们。”
韩彬道：“伪装了身份？那就难查了。”
步欢啧了声。
程锦沉默了一会道：“还是要查，而且要快，并且不能打草惊蛇，不要让警察去，最好也不要让安全部的人去……”
杨思觅抬头，看向程锦：“我找人去查。”
程锦微笑，他在想杨思觅是不是又觉得他麻烦了。
“不用，我来办。”
杨思觅低头喝汤。
程锦问韩彬：“这家医院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韩彬道：“有。它有一栋捐赠的研究楼，不对外开放，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程锦道：“小安，查是哪家公司捐的款。”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逐渐变冷。
小安快速敲击着键盘，然后声音有点怯怯地道：“老大，是腾飞药业。”
风鸣山上的那个已经被毁的研究所所属的公司破产后就是腾飞药业集团收购的。
程锦微怔，这很神奇，像是时间倒退，回到了还没注射异化药水的那一天。
叶莱他们也面面相觑，想不到腾飞药业又出现了，唉，该特别关注一下这家全国最大的医药公司的，怎么会忽略了它？
“老大。”
程锦摇头：“没事，我也没想到这公司会有问题。”
其实也不是他没想到，是他认为安全部已经彻查过和风鸣山相关的各种组织了。
葛阅不知道内情，很疑惑：“怎么了？”
程锦朝他笑笑：“没事。别问了。”
韩彬道：“应该就是这家医院了，我可以想办法进去看看。”
步欢笑道：“我也去，我有过假扮医生的经验。”
程锦沉吟不语，最后道：“还是叫行动组来支援吧。”
葛阅道：“你是要找安全部的人过来？”
程锦点头：“嗯，已经给你添了够多麻烦了。”
他让小安调出医院的地图，边看边思索起来。
葛阅道：“要不要让人先监视几天？现在什么都还没确定，你就调动行动组，如果里面什么都没有，你要怎么收场？”
程锦收回看着幕布的视线，目光移动时看到桌上大家的外卖都没怎么动，只有杨思觅基本上吃完了，连汤都喝完了。他抽了张纸巾，替杨思觅擦拭嘴角。
“监视很容易打草惊蛇，而且在外面监视什么也发现不了。”
葛阅道：“那这样吧，我这边召集人手安排一次行动。”
这样就算失败了，他也有把握可以不影响程锦。
程锦摆手：“别。有人警告我，别把别的部门的人扯进来。”
葛阅：“……”
程锦去找谢铭，跟她说了现在的情况。
谢铭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不还什么都没查到嘛。
“程锦，你真的希望我派行动组过去？”你也要为我考虑一下啊。但最终她还是忍下了，因为她也觉得这事可能和杨思觅的解药研制有关，她毕竟只有杨思觅这一个外甥。
杨思觅不再黑白分明、但依旧透彻的眼睛看着程锦：“你——”
程锦抱住他，打断了他：“困了？休息一下好不好？”
杨思觅没再说什么，他半阖着眼睛靠到程锦身上。
谢铭轻咳了一声。
程锦的手微微一顿，松开了杨思觅，但随即便被杨思觅抓住了，两人的手指缠到了一起。
程锦对谢铭：“我的建议是可以让火警去一趟，就当作一次演习。”
他也不想草率行动，但他没时间了，需要尽快排查那家医院是否和那些失踪者有关，如果有关，那便继续往下查，如果无关，那也可以尽快调整调查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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