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破财了?”我问林丰。
“对啊。”他苦着脸说。
之前买奶茶的时候我觉得他有破财的风险,就让敖汤去提醒两句。不过敖汤隔了几天才想起来,刚开口提醒,林丰就用一种悲惨的语调问她为什么不早说。
“我忘了。”敖汤有些心虚,绕到柜台背后。
也就是说,我最近翻的那本《麻衣评释》还算靠谱。那本书是上世纪出的,把麻衣相术用白话文写了一遍,看的时候我将信将疑,担心翻译不准确或者其间知识无法用于当代。
“你碰到什么事了?”我合上在看的书问,“原来卖给你的转运物不管用吗?”
“管用,但是用光了。”
林丰掏出钥匙,钥匙环上栓着那八个转运挂件。和卖出去时不同,它们都有些破损。
他指着挂件说:“这个,挡了被人偷的灾;这个,挡了车祸的灾;这个,挡了走在路上被流浪鬼刺一刀的灾......”
其他挂件分别挡了摔下楼梯、出门撞墙、被狗追杀、遇见吸-精气的女鬼、被水鬼抓替身的灾祸。
这也真是够倒霉的。
“是啊,非常倒霉!要是能像李队那样就好了,就没见他倒霉过。”
“又是谁?你同事?”我转向敖汤。
“是,李家的少爷,制符的那个李家。”
“哦。”
略有耳闻,不过鬼市里一般称他家为穷死鬼托生的李家,因为他家出的符都很贵,上千一张,效果也不见得有多么惊天动地的好。
林丰接着说:“上个月我去相亲,认识了一妹子,长得很可爱,我很心动。”
“听你说过,一开始闹了些不愉快,后来不是都谈上了吗?没听你说分手啊?”敖汤问。
林丰说对,他和妹子谈恋爱也很幸福,气氛愉悦温馨,能冒粉红泡泡的那种。就是平时出去玩花的钱多了点,但他摇摇奶茶也能应付。
敖汤打断林丰的恋爱回忆:“说正事,快点。”
“这也是正事啊,我那女朋友前天拿了我的银行卡跑了啊,我完全摸不着头脑。”林丰欲哭无泪,“之前密码也告诉她了。”
“你报案了吗?”我说。
“报了,我们老板说不受理。”
我支起下巴:“我是说阳世的警局。”
“是这样的,那个妹子是只兔子精,阳世的也不管。”敖汤帮他解释。
“所以?”
“嫂子,你能帮我把她找回来吗?”
“别乱叫!”敖汤作势要把他轰出去。
“行。”我答应了,又问:“你们为什么不受理?”
“人手不够,老板说暂时不处理鬼市的财产纠纷。”
鬼市的财产纠纷繁多,难以处理,再加上鬼市的道会在冥冥之中修正交易中所涉财物的偏差,警局不管倒也合情合理。
“那兔子也是鬼市中的?”
“是,西巷口开花店的。”
难怪这几天那家花店都没开门。
林丰把他和兔子精的事大概讲了一下。中间我和敖汤几次打断他让他跳过恋爱的故事讲正题。
林丰的母亲在相亲大会上碰到了变成人的兔子母亲,两人觉得孩子条件合适,就介绍孩子认识。林丰当天下班还带着能看穿妖魔精怪的眼镜,发现了对方是兔子,反应激烈了一些,兔子觉得被冒犯到,两人不欢而散。后来林丰在鬼市巡逻的时候,发现兔子开的花店,就上门道歉,两人又聊上了,多去几次就谈起了恋爱。恋爱过程很顺利,很甜蜜......
“打住一下,我不想听你们秀恩爱。”我用指节敲了一下桌面。
“好好好。”林丰点点头,继续说下去。
恋爱很甜蜜,兔子的性格很温柔,身材很可爱。就是有时有点黏人,很爱玩,总是想出去逛街,会有点花钱。不过她还算善解人意,林丰说了几次工资不够花之后,兔子也不再缠着他到处去玩了。
“那之后她有点闷闷不乐的,我觉得还是想去玩的,就想着等发了工资带她去好好玩一下,逛逛街买买东西。”林丰说,“然后她就带着我的卡跑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她带着你的卡走了,不会是卡丢了吗?”
“这两天我完全联系不上她。而且我们现在是住一起的,她把行李都带走了,我放卡的抽屉也被翻得很乱。”
我挑眉:“你们这进展神速啊。”
林丰的国字脸一红:“所以本来以为是走好运了,现在才觉得有些怪。”
“行了,卡里有多少钱?”
“五十几万吧,最近的工资,之前存下来交房租的钱,还有我爸妈打过来的。他们想在市区买套小户型,以后上班成家都方便,大前天刚把钱打过来,说是有看中的让我直接付了,方便。谁知道就出了这事?”
后来敖汤说林丰家在F市周围的小县城,他现在为了上班在市里租房子住。
五十几万,林丰说那是他家几十年的存款。我很想安慰一下这倒霉孩子,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能问他卡去银行挂失了吗。
“没有啊。”他呆呆地说,“忘了。”
“那你还不赶紧去!”敖汤把他轰出去,“银行还没关门。”
他们是借着下午巡逻,翘班过来的,絮絮叨叨一通,现在大概四点半。
林丰走后,敖汤说要接着巡逻。
“随便糊弄一圈,然后去吃饭。你今晚想吃啥?”她问。
“随便。”我起身和她一道走出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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