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楼梯上发呆,有一下子想着要趁热把剩下的半个煎饼吃了,但是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
噩梦充盈。
我艰难地将自己从梦中拔出来,浑身肌肉僵硬,胸腔内的心跳狂乱。
我想去冲个热水澡缓解一下肌肉问题,然后发现作用不大,肌肉也因为放松而更加不得劲。
这种时候我就后悔没在装修的时候装个大浴缸,躺在水里消沉也许会比坐在楼梯上好,至少也能让我在楼梯上睡了半天之后轻松地洗漱。
我胡乱打理了一下自己,看时间还没到午饭,索性上床继续摊着,眯眼瞧着裸露的房梁。
也不知道敖汤那边怎么样了。
我几次想发微信或是打电话过去询问,按亮屏幕之后又总犹豫,然后按灭。
最近一次按灭后,我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屏就再次亮起,陈建扔过来好几段语音。
这说明他情绪是比较激动的。
我划开手机,把语音转换成文字。
陈建问我昨天在搞什么鬼,微信不回,QQ不看,短信不回连电话也不接。
我这才注意到他在各平台上给我发来的一堆“在吗在吗”。
我回复给他,说没看到。
“那你每天都在看什么鬼?”
我敲字:“你管我,发现什么了?”
敲字的时候我手一滑,手机砸到了脸上。
我放弃仰卧的姿势,侧着系好衬衫扣子,看陈建还没有新的回复,就先把楼下被冷落的煎饼拎了上来。
等到煎饼被塞进微波炉加热后,我再次看手机,发现和陈建的对话框上还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
我看不下去了,直接问他是不是很复杂,复杂的话见面聊。
过了几秒他发语音大吼:“你怎么不早点说!我打了那么久的字!”
我看了看他早上发的朋友圈,估计他已经在回城的路上了。
“下午见。”我说,“时间你自己看,我都在。”
“你下来给我开门就行了。”他文字回复。
我把煎饼从微波炉里拿出来,放到桌子上,侧身看了看窗外。
陈建背着大包,拎着小包,风尘仆仆地站在外面敲门。
“姓吴的,发工资!”他看我好久没来开门,喊道,“学姐,还我工资!”
我被他叫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下去把他请进来并给他之前的报酬。
“这还差不多。”他喜滋滋地欣赏灯光下的碎金块。
“等我一会儿。”我踏上楼梯,“我去吃个早饭就下来。”
“大姐,看看你的手机告诉我几点了。”陈建夸张地说,“该吃午饭了你吃早饭?”
“你管我。”我从柜子里翻了包速溶咖啡,撒到杯子里倒水配煎饼。
“你是失恋了还是终于被踹了?”他“噔噔噔”地跟上来,“好久没看你这么颓了。”
我放下杯子,盯着他。
他缩起脖子,向后退下楼,嘴里说着:“好好好,当我啥也没说。”
等我吃完东西,收拾好下楼,看到他正从包里翻东西出来,扔在柜台上。
“轻点。”我说,“桌子不稳。”
“知道知道。”
“那些是什么东西?”我走过去,看他带回来的东西,大大小小的,有瓶瓶罐罐,也有被包得看不出模样的东西。
“您别碰,离远点。”他伸手挡在我面前,“刚好碰上附近的村里刨了个坟,就儿媳妇怀鬼胎那个,让我给你带回来了。都还挺阴的,没处理过。”
“唐老伯吗?”我问,“你给钱了吗?”
“对。钱的话,老人家说不要。他说是谢谢你上次帮他,还有他孙子的事。”陈建说,“你把那个小可爱还回去了?”
“没有。他接受不了,儿媳妇也还在恢复,受不了那孩子的阴气。”我说,“按照他的意思,超度了。”
“你还会这个?”陈建问。
“很业余。总比没有好。”我说,“老人家也不想去找名门正道的,他和哪边都有些纠葛。”
“他有没有说最近挖的墓有什么问题?”我问。
陈建跳动他粗粗的眉毛,打开其中一个包裹:“有,这些,据说都是从空坟里挖出来的。”
我让他把其他包裹也拆开来,发现都是些金银首饰。
按照陈建的说法,它们所在的坟和唐老伯在儿媳妇出事那时挖到的墓情况一样。
我抬手示意:“暂停一下,一件一件来,这个事急不急?”
“什么急不急,他就是说东西可能不太对,让你不想收就别收,等他刨了其他东西再来换。”陈建费解道。
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最近事儿挺多的。”
陈建大笑:“哈哈哈,你真惨。”
“有本事你别干活,我还能少发点工资。”我坐在椅子上,向后仰头。
从此我应该能记住,在楼梯上低着头睡觉对颈椎不好。
然而回忆早上的事,又开始担心敖汤那边。
我还是发了条微信,先问她中午回不回来,然后等待回复。
陈建在其间很识趣地安静,站在一旁。
等到我终于放弃等待,把手机扣在桌面上的时候,他才问:“真是感情出问题了?”
这次不是很调侃的语调,少见地有些关心。
“一点点,也不算。”我小声说,不想解释。
“想开点,至少你的爱情运比我好。”他也没有好奇,用他的方式宽慰道。
他的感情运是一直很差,碰到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有些是他的问题,有些是对方的问题,有些是外力和命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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